“伤心的人只能看见自己的眼泪,除非你努力地透过泪光凝视,才能发现伤心的人通常不只自己……”孟庭苇的声音回响在耳旁。
LA不理我了,在经历了那么那么多之后,他沉默了。没关系,走就走吧,如果他觉得这样开心,我都接受。
训练时我问赵然,如果是他站在LA的位置,他会不会那么做呢?他摇摇头说:“我不会的。”
“7~你只是这么说”我很怀疑。随后是两个人的沉默。
“我一直觉得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多好多好多。”我埋怨道。
“为什么这样说?”
“只是觉得”我确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只知道自己的想法,并不清楚他的想法啊。“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变了,那一定是你逼的!其实我报复心很强的!刚才我还在想,我送你礼物到第十个的时候就和你说再见!”我开始要挟他。
“能不要嘛!”他激动得喊出来,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可能是笑我幼稚吧……
“不成不成,你说过我送的东西你不会不要的!”
我又说了很多让他伤心的话,可我并不开心,也没觉得满足。反而说这些话时,觉得自己的心也在疼,何必呢?他难受我就好过嘛?不。
“其实我挺坏的”我接着说:“没准我只想在训练无聊时找个人陪我,和田悦的性质一样,只是我比她聪明些,没说出来,你可小心被我算计了呢!!”
“那我认了!”他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我相信那是他的真心话,因为他绝不是LA那种会花言巧语的人。我看着他笑了,而潜藏在心底的那种卑微又不声不响地爬了出来。桀骜不驯的我每当面对他时,就想投怀送抱,这感觉时常使我羞愧、懊恼,只因无法面对现实选择落荒而逃。而那场冰雨在我心中烙下的痕迹,也始终无法抹去……
临走时他告诉我,明天6:30出操,我说如果我没去就别等了。
“我一定会等的!”他低声说,我却听得清清楚楚。心动了一下,想:“我一定会去的,我怎么忍心再让你等呢。”
“你教会我的,并不是付出,而是爱的简单。如果爱,那就爱了,这样的单纯。对于我的复杂,敏感的性格始终带着不了解的宽容。极度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的你用另一种方式支持着,让一切不至于崩溃散落。我以为自己是最伤心的人,我以为你忽略了我。泪水模糊了爱情的面貌,让我看不清真相。
即使不够完美,只因爱着,就尽了最大的力量。”
耳机里是孟庭苇那温柔纯净的声音。是啊,我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相?
下午自习课时,高远坐到我旁边来,主要目的就是说服我去参加春游。我说我不想去,想在家睡觉,他说我有病,说我是老年人。马亮也凑过来说:“明星,去吧,和我们一组……”两个人口若悬河地喷了好久,我只得同意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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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25到校,班里还没开门,我照常把书包从后门上的窗户扔了进去,然后跑步去天坛。到了公园,我边跑边找赵然。大约6:35,他出现在大门口。我径直走过去,他没有笑,说不出是怎样的表情。我问他怎么迟到了,他很正式地道歉说他起晚了。
我们开始慢跑,直到6:50的时候便停下来。头发湿了,他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没有休息,遵照教练的指示开始跳绳。来来往往的尽是些老爷爷老奶奶,我们的运动方式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他们不厌其烦地回头观望,我们,很自然,谁都没有提及昨天那段令人不快的对话。
7:10左右,开始往回返。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昨天说的是气话,你别在意。”而他的表情说明,不在意很难。是的,我确实一直耿耿于怀,那天的雨那么大,还有冰雹,我都已经浑身湿透了,他居然能视若无睹地让我一个人走了。关键是他还在跟田悦她们说说笑笑,似乎错的是我,是我打扰了人家的其乐融融,是我无事生非、庸人自扰。而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他为我改变什么。既然我喜欢他,那么他一定有吸引我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与我接触,从不轻浮我,偶尔忽略我……
回到班里,终于换位子了。我和LA分开了,像一场梦似的,我醒了么?!
上午的课不算太累,都能跟得上。不知何时,外面开始下起了雨。将近中午放学时,雨停了。我决定和猛男还有霍然去老地方吃饭,但猛男的车挡泥板坏了。于是他骑我的车带着我。到了JT,他俩存车,我先跑了进去,在餐厅门口碰见了赵然,我对他笑笑,就去打饭,准备和他一起坐在外面吃。但猛男和霍然嫌外面湿,他俩决定在餐厅里吃。
我跟赵然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看了看表,该走了。走进餐厅隔间,猛男和霍然一人占了一把长凳,躺得很是滋润。霍然看见我,热心地指着我身后招呼道:“潘嘉心,那儿还有三把椅子呢!”我白了他一眼说:“赶紧走吧,要迟到啦!”猛男看了眼表,立马坐了起来:“我操,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