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支队伍朝着那个村子出发了。
赵明澈不想跟林渔坐一辆车,可考虑到不能让录像作废,只好从一开始就稳定林渔的情绪。
她甚至有种隐隐的渴望:比如林渔突然要逃跑,反抗得极其激烈,甚至打伤了自己——于是就可以顺理成章开枪打她。
而她身体那么弱,来不及抢救就会死了。
然后……一切就会结束了。
想到这些,赵明澈不由得唾弃自己可耻。
她将视线转向林渔,林渔没有看窗外,而是看着自己的手指。
她对走出监狱并不感兴趣,对窗外的风景也不感兴趣。
林渔下车的时候眯起眼睛,被正午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林渔,这是你躲藏过的村庄吗?”
林渔点点头。
“林渔,具体位置在哪?”
林渔看看赵明澈,又看看一个一个的小山包,又不长记性地直接举起右手,让左手被手铐拽着带了起来。
“那边……第三个。”
重新坐上车,一路朝着那边过去。
等到了第三个山包,他们再一次下了车。
林渔带路,带路却走得很慢,看起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
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赵明澈看着她,问她想干什么。
“钥匙,没有钥匙。”
“钥匙去哪了?”
“我扔掉了。”
“扔到哪里去了?”
“我忘了。”
赵明澈看着林渔,想从她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
可林渔很坦然地看着赵明澈,她看赵明澈好像不信她,又要生气:
“我不记得,我打扫完之后就扔掉了,然后我就走了,我走到一个路边,然后我去自杀了,我不知道钥匙在哪!”
等赵明澈给范盛国打了个电话,他们决定直接破门。
林渔越走越慢,赵明澈忍不住想拽她,但看她的脸色倒也没有很好,不是装的。
“我当时就这么走过来的,那个车没电了,我也不知道扔在哪了。”
赵明澈看向林渔,显然林渔没有特意对着谁说话。
“我想,这是村子,然后肯定有好多坟墓,那么赵坤是不是也要认祖归宗埋回乡下呢。”
“然后……我就累了,我敲了好多门,竟然都没人。”
看着林渔脸色越来越苍白,随行的医生塞了一只葡萄糖给她,但林渔却拒绝了。
终于,他们在一户人家前停了脚步。
赵明澈检查了一下大门。可这门有没有锁区别很大吗?要钥匙真的有用吗?
她伸出胳膊从门缝里把门闩打开,原本考虑过要费点力气,以为是什么难解的锁,没想到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