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之巅,李氏集团大厦犹如一柄利剑直插云霄,玻璃幕墙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光芒。顶层总裁办公室内,李诞临窗而立,俯瞰脚下车水马龙。
六载光阴倏忽而过。
昔日初掌权柄的太子爷,如今已是江城商界人人敬畏的“冷面阎罗”。修身剪裁的墨色西装,金丝眼镜后锐利如鹰隼的眼神,紧抿的薄唇不带半分笑意——李诞仅仅站在那里,便自成一股迫人气势。
“诞少。”首席特助周谨轻叩门扉,得到示意后步入,将平板电脑呈上,“今日行程已安排妥当。九点三十分,与海外分部视频会议;十一点,审阅城南地块开发方案;下午两点。。。”
李诞微一抬手,周谨即刻收声。
“赵家那边有什么动静?”李诞转身走向办公桌,声音平淡无波,却让周谨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
“赵明渊昨日约见了规划局的王副局长,似乎对我们志在必得的‘星海湾’项目也有意向。”周谨谨慎汇报,“另外,赵老爷子七十大寿的请柬今早送来了。”
李诞唇角勾起一丝冷嘲弧度。赵家与李家明争暗斗数十年,近几年因他雷厉风行的手段而稍显沉寂,如今看来是坐不住了。
“备礼,寿宴我会亲自去。”他拿起桌上钢笔,在指间灵活转动,“至于王副局长。。。约他今晚打高尔夫,就说我新得了一套限量球杆,邀他共赏。”
“是。”周谨心领神会,迅速记录。李家太子爷亲自相邀,没有人会拒绝,也没有人敢拒绝。
这便是李诞在江城的地位。
视频会议中,海外高管们正襟危坐,汇报时甚至不敢直视屏幕那端的年轻总裁。李诞话不多,每个问题却都直击要害,几个决策失误的分公司主管被问得冷汗涔涔。
会议结束前,他淡声总结:“李氏不养庸才,下次汇报若还是这等水平,各位可以提前准备辞职信了。”
屏幕接连黑掉,想必那端的人都松了口气。
李诞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些年他早已习惯高压工作,将李氏版图扩张了将近一倍,铁腕手段令对手闻风丧胆。只有偶尔午夜梦回,才会恍惚看见一片朦胧月光,鼻尖萦绕若有似无的异香,腕间那道银纹隐隐发热。
但也仅是恍惚一瞬。他李诞从不信什么虚无缥缈的梦境,只信握在手中的权与利。
“诞少,开发部的人到了。”内线电话响起秘书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
五名高管鱼贯而入,个个神色紧张。为首的张总监展开规划图,开始讲解城南地块的综合性商业开发方案,语速不自觉越来越快。
李诞静听片刻,忽然屈指轻敲桌面某处:“停车位设计不合理,重做。”
张总监一愣:“可是李总,这个设计是参照国际标准。。。”
“国际标准不包括让顾客绕行十分钟才能找到车位。”李诞眼神扫过,对方立刻噤声,“我要的是极致体验,不是达标即可。全部重设计,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新方案。”
几人冷汗涔涔地退了出去。
周谨适时递上温水与胃药。李诞有轻微胃疾,工作繁忙时尤其容易发作。他接过药片和水杯,目光无意间瞥见窗外远处一座略显老旧的建筑。
“那是什么地方?”他忽然问。
周谨顺着望去:“是一家老式剧院,据说有百年历史了,现在主要办些儿童剧演出。产权复杂,一直没被纳入改造范围。”
李诞凝视片刻。莫名地,他竟觉得那建筑有几分亲切,仿佛记忆中有什么与之相关的片段呼之欲出,却又抓不真切。
“查清楚产权,纳入下一期收购计划。”他下令,随即转移话题,“下午的行程取消,我去看看母亲。”
。。。
江城西郊,茗山疗养院环境清幽,专为顶尖富豪阶层服务。
李诞每月都会抽空来探望母亲秦婉。六年前父亲意外去世后,母亲便因悲伤过度而精神恍惚,大部分时间在此静养。
VIP病房内,秦婉正靠坐在窗边看书,气质温婉如兰。见到儿子,她露出温柔笑意:“小诞来了。”
“妈。”李诞在母亲面前总会收敛几分冷厉,语气缓和许多。他亲自为母亲削苹果,听她絮絮说着疗养院的日常。
然而闲话片刻后,秦婉忽然握住他的手,眼神变得忧虑:“小诞,你最近可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李诞动作微顿:“怎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