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问程以时:“小时,你跟于春坊关系好。她跟苗磊好上这事是在春坊离婚前还是离婚后啊?”
程以时本来就不觉得这些人是好人,但是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无赖。
“你们有证据吗?”她眸色已经冷了下来,就连那一张潋滟的脸也冷冰冰的,直勾勾地看着这些在她面前拨弄小心思的人,“岁数加一起都二三百岁的人,没有证据还敢说这些污蔑人的话,你们家里的小辈们知道吗?不怕报应到他们身上?”她冷冷地反问,戳着这些人的心窝子说话。
对面的人听她说话这么狠毒,马上就不乐意了。
“小时,大家都是说着玩,你这么说话有意思吗?”
“有意思,苗技术员照顾家属院子弟,每每碰到气象站空出来岗位,大多数都是挑选家属院的人。”程以时斜着扫这些人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不知道他听说了各位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了。”
那些人本来就是偷偷摸摸说着,过过嘴瘾,哪里想过还有牵扯家属院子弟的事情,当即就辩驳了。
“苗技术员知道…知道,但是这些话不是我们瞎编的,都是老甄家那闺女说的。”
甄可宝。
程以时在心里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原本只是三分的厌烦,在今天之后已经彻底变成了七分的厌倦。
对面的几个人着急忙慌地道歉,忙着推卸责任。
她也懒得跟这些人瞎掰扯,提醒这这人让开之后踩着小羊皮靴上了楼梯。
开门的人是于春坊的女儿甄芳华,十多岁的小姑娘今天扎了个喜气的双丫髻,左右两边各绑了一根红绳,看起来喜气洋洋的,甚是讨喜。
“以时姐,你来了!”甄芳华顶着颇有喜感的发型大大方方地跟她打招呼。
她这一嗓子,直接把里面忙活着的人叫来了。
于春坊穿了一个红色的呢子大衣,下面配了一条黑色的条绒裤,头发大部分被盘了起来,前面剩下的一些碎发被铁丝烫了烫,弄成了卷发的形状。
这个在程以时印象中一贯“低头、忍让”的人第一次把她的刘海梳了上去,自信地抬起了头。
程以时看到第一眼愣了一愣,尤其是对上那一双脉脉含情的大眼睛一下子看呆了。
“以时姐看妈妈看呆了!”她的反应,当然是之前有过同样“遭遇”的甄芳华能理解了,她笑嘻嘻地说。
于春坊尽管自信了些,但是对于这种夸奖还是有一些不太适应的,赶忙推辞:“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
而看呆的程以时也终于反应过来了,搂着甄芳华的肩膀,急忙把话接过来,嗔道:“怎么不能这么说,春坊姐,我觉得芳华说得对!”
“…”于春坊无奈。
程以时眼睛越发明亮,对她说:“而且,春坊姐,我不仅觉得你漂亮,而且还觉得你波光流转的眼睛也太迷人了。”
于春坊继续无奈继续笑。
等她笑完之后,不自觉地摸了一下眼睛,神情也更轻松了。
苗磊尊重于春坊的意见,将今天这场婚礼办得比较低调。
从家属院接新人的时候也没用汽车,而是用了自行车在气象站周围绕了一圈又重新带了回去。
然后在新房中简单地过了个仪式,由孟鸳作为证婚主婚人读了一个誓词,就宣布了礼成。紧接着一波人紧赶慢赶往办婚宴的小火炉跑。
小火炉今日做婚宴,不像上次做寿宴,当时毕竟接待人数少一些,只用二楼的几间包间就可以。
于春坊和苗磊的婚礼仪式再简单都可以,但是婚宴邀请的人再精减也减少不了几个。毕竟苗磊高级技术员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气象站里同事领导筛选了再筛选,也得好几十号人了。
所以,程以时明智地让服务员提前三天在外面的小黑板上贴了“今日婚宴不对外营业”的贴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