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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青否(第1页)

“纯卫仙?易殊观咋想的,这封号难听死了。”

这旨意下来,葛睐今可没法再去兰台蹭饭了。

她躺在自制的吊床上,晃悠着两条腿,百无聊赖地剥着刚从地里刨出来的花生。有时她一颗凉风一颗,有时凉风一颗她两颗。

到后来,她索性摊开手心,由凉风用尖喙啄破花生壳,再眼疾手快地鸟口夺食。

易减知走过来时,葛睐今立刻掩饰般坐起身,埋头和一颗顽固的花生较劲。

“吃仓库里存的。”易减知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陶罐,“这些是晒好的。”

葛睐今接过,指尖拂过罐口积的薄灰,有点不可置信:“这不是你留的种子么?以前我每次想拿点你都要心疼半天……你也太宠这鸟了!”

“因为来年,”易减知顿了顿,“不种花生了。”

“嘎吱——”

就在此时,冷宫那扇几乎被遗忘的宫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位神色有些局促的内侍小心翼翼地引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那人裹着一绣着繁复缠枝莲纹的锦缎披肩,颜色是当下最时兴的茜素红,领口露出一圈雪白的狐裘,衬得一张脸白皙如玉。

他身形修长,刻意踱着不伦不类的四方步,看着倒有几分摇曳生姿,眉眼确实精致,鼻梁高挺,嘴唇红润,只是那眼神过于灵活地四处打量,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挑剔。

却没想到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想中的萧索,而是蔓延到阶下的绿意——

本该荒芜的空地,被精心开垦成层层叠叠的菜畦,在深秋里呈现出一种充满生机的杂乱。

近门处种着一垄韭菜,只有部分被割去了一小节;稍远葱苗笔立,叶尖凝霜;墙角花生藤枯成褐色乱麻,散落着几粒红皮花生;攀附在阿斗柏树干上的豆藤,围了一片,豆荚在萧瑟的秋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咔啦声。而荠菜、马齿苋之类的野菜顽强地从本应该逐渐板结的冻土中探出头,下面一片深色,显然是刚刚才浇过水。

“哎哟!这什么鬼地方!”宋情慌忙提起华贵的斗篷下摆,生怕沾到菜畦里湿冷的烂泥,用一方熏得浓香的丝帕死死掩住口鼻,“这是冷宫还是菜园?莫不是错把荒郊作宫苑?!宋福,你确定没带错路?”

宋福是宋情偷偷从宋家带来的家仆,紧张地搓着手,陪着笑:“少、卫仙,没错的,奚官局说就是这,冷宫……”

宋情和宋福直奔看起来最像主屋的地方,也就是易减知和葛睐今的住所,一路上宋情的抱怨就没停过,唱念俱下:

“这地方是人住的?跟柴房似的!怎奈这颓垣残壁遮天,把朱门绣户都抛远!没个地龙烘暖殿,连菱花也蒙尘烟!天可怜我,看破窗迎风,坏槛当潮。当年粉黛,何处笙箫?呜呜……陛下让我来这种地方静思,莫不是想冻死我、丑死我……”

他话实在是密,调也实在是尖,配上莫名的节奏感简直让葛睐今听得牙酸。她和坐在阿斗柏里捂着耳朵的易减知面面相觑,凉风都被吓得飞远又犹豫着盘旋。

葛睐今不懂易殊观咋忍受这厮的,就是当年她老弟,那京城小霸王易骋怀也没有这么娇贵。

放下行李出来逛逛的宋情主仆这才注意到了两人。

他眯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先指了指树上的易减知:“哟?这破菜园子里还藏着个小丫头片子?谁啊?”

然后又转向吊床上的葛睐今,“还有这个?这冷宫还挺热闹?”

他问的是旁边的宋福。

宋福和宋情自小一起长大,对宫闱秘史自然不甚了了,哪里懂这些,茫然地看看易减知,又看看葛睐今,最后目光落在葛睐今那身半旧但还算整洁的宫服上,他认得宫女的衣服样式,又看看易减知身上更旧些的棉袄,迟疑地小声道:“少爷,吊床上穿青衣服的,看着像是宫女?树上那个小的……许是宫女带的妹妹?”

葛睐今一听,差点没笑出声,她故意没起身,反而在吊床上晃悠得更惬意了,还抛了颗花生进嘴里。

宋情得了宋福这合理推断,立刻有了底气,对着葛睐今扬声道:“喂!那个宫女!见了本卫仙还不行礼?没规矩!还有树上那个小丫头,赶紧下来!当是谁也敢在宫苑里摆清闲!”

葛睐今慢悠悠地坐起身,一双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上下打量着宋情,故意拖长了调子:“哟~这位就是新封的纯卫仙?久仰大名啊,这封号……”

“难听死了。”

宋情被这突如其来的顶撞惊得目瞪口呆,随即气得脸色发白:“你!你大胆!竟敢辱骂本卫仙的封号!宋福!给我掌她的嘴!”

宋福吓了一跳,面露难色:“少爷,这掌嘴……”他倒不是不敢,宋家出来的豪奴手黑着呢,但他总觉得眼前这宫女眼神太利,不像普通宫女,而且少爷刚被罚,再闹出事……他犹豫着没动。

葛睐今嗤笑一声,根本没把宋福的威胁放在眼里,她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屑,从吊床上轻盈地跳下来,走到宋情面前几步远站定。

她比宋情高一点,气势更甚,带着一种看傻子的怜悯:“掌我的嘴?宋福,你主子不懂规矩,你也不懂?打宫女也得按宫规来!再说了,”

她下巴朝树上的易减知扬了扬,语气加重,“让你家主子给帝姬殿下行礼!还想打她宫里的人?你这谱摆得比陛下还大啊?”

易减知没说话,但也没忍住笑起来。

“帝姬?”宋情和宋福同时惊呼出声。

他们两个啥也不知道就从江南吴郡跋山涉水来帝都闯荡,又没什么心计,哪里懂什么宫闱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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