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岚冷哼一声:“这倒不假,你也算有自知之明。”舒华不好意思的拉了拉传岚的衣服,传岚并不停住话题,接着说,“这恋爱中的女人是拎不清,自以为是到那男的身上十几年的臭毛病能为自己改了,真是好大的魅力。本来还能从那些不小心暴露出来的本性中窥出一二,及时止损,就因为狗屁爱情,那不爱干净不尊重别人甚至飙脏话都美化成了小毛病,抽烟喝酒的还成了有个性真性情,真是搞笑。”
“女人惯会美化男人,更何况那些一陷入恋爱就忽视一切的女人。”
舒华连忙加入话题,安慰道:“我看他也没多高多壮,你还是太瘦了,以后要多吃些,再遇到这种都能打回去了,反正不是说家庭纠纷不好管嘛,他打你,你也打他,我看网上有个姐姐也是被老公打,后来受不了去报班学了拳击,把他老公打住院,他老公再没敢动手了。”
黄守英闻此,低着的头抬起笑说:“我也看过那个,那位姐妹是真的很棒,我以后争取多吃多练,离婚的事搞完我就先去健身房练下力量,再去报班学拳击。”
边上走的传岚不置可否,未发表什么意见,三人就近选了一家饭店准备解决午饭。黄守英的屁股还未坐热,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接完手机的黄守英进来打了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俩人甚至都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事,望着黄守英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一脸不解。
舒华脑袋探过来,“他啥事啊,这么急,我还心想遇见就是缘分,顺道吃个饭呢。”传岚说,“不知道,先吃饭吧。”
黄守英坐在车上一边催司机开快点,一边心急如焚的祈祷,这天杀的范跃居然拿孩子撒气,想起刚才妈妈打来的电话:“守英啊,刚李老师打来电话说子琴爸爸大中午的就把孩子接走了,琴琴不愿意,还拽的孩子哭,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啊。”黄守英的心里一跳一跳的。
黄守英冲进家里,四处唤女儿,家里几个房间都不在,怒从心起,也没了害怕,冲着范跃喊道:“范跃你个王八蛋,你把琴琴带哪去了。”
烂泥般躺在沙发上的范跃动都没动,慢条斯理的说,“送去老家了,怎么了,你都要跟我离婚了,我当然得自己上点心照顾好琴琴,我没空带,就只好放到乡下去给我妈带了。”
黄守英心里翻滚着怒火,压了又压,看着眼前这个死皮赖脸的人渣,转身朝外走去,眼下还是先找到女儿来得重要。
“你想去找女儿吗?”范跃坐了起来,“别傻了,我的女儿怎么会给你带走,给你带走叫别的男人爹吗,我又没死,怎么能叫别人爹呢,你说是不是,我送去的时候就跟我妈说好了,除了我,谁都带不走琴琴。”
黄守英立在门口,气的没忍住反驳道:“谁说要让琴琴喊别人做爸爸了,你自己心里不干净,倒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烂心肝,我要是有这个心我不得好死,范跃你没良心,琴琴还那么小,你凭什么把他藏起来。”
范跃好似听到了什么夸奖一般,面对黄守英的怒骂也没放在心上,反而还笑了起来:“守英啊,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干嘛突然要闹离婚,我们一家三口多好啊,你守着我,我守着琴琴,哪也不去是不是,我这个人,除了爱喝点酒,没有其他毛病嘛。我待在家里,也不出去闝,也不出去赌,那比外面那些又闝又赌的好很多了,你说说你,干嘛想不开跟我闹离婚,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嫉妒我们,挑拨离间啊,以后不出去了昂,就呆家里。”范跃自顾自说完一大篇,又说,“不行,你呆家里不行,你呆家里就没人挣钱了,不过你在外面不能跟别人说话,不能轻易相信别人说的,外面那些人都是一肚子坏水,不好。”
范跃醉醺醺的又躺在了沙发上。
黄守英只觉造孽,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辈子要遇到这种人渣,他朝着范跃说道:“我不欠你的范跃,我不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我折磨成这个样子还不够吗,现在又想拿孩子威胁我,我告诉你,这个婚我是离定了,孩子的抚养权我也要拿过来。”
“啊?”范跃突然暴怒,从沙发上迅速翻起,将手里的酒瓶摔在了地上,“给你好好说你听不懂好赖话是不是,是不是给你脸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黄守英。”
黄守英面向大门的身体猛战了起来,脑子里到处充斥着“快走”的声音,双脚却像抽筋了一般定在原地。
摔完酒瓶的范跃见黄守英并未像往常一般惊叫哭泣,失了兴趣,但他丝毫没有失去玩弄黄守英的意思,接着说:“你就死了离婚这条心吧,只要我不答应,你哪也去不了,敢离婚,到时候去你爸妈家宰了你爸妈,反正我知道你爸妈家住哪。”
黄守英眼神暗了下来,心死了一大半,听见这话,连害怕的心都没了,脑子里不断回响着范跃说的话,突然就冒出了想要杀了他的想法,要是杀了他就好了,杀了他,自己也不用担惊受怕遭罪,父母也不用遭此横祸,怕什么,这么多次打都挨过来了,先下手为强杀了他,免得他犯病,杀了他一了百了,永无后患,怎么不算解脱呢。
可是要怎么杀呢,是直接捅死呢还是先服软回来毒死他。
“当然了,你非得离婚也可以,净身出户再给我五十万,我就答应你离婚,琴琴也可以给你,当时娶你,彩礼七八万,这酒席红包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个两三万,再加上我这几年的青春,琴琴长大后的彩礼,要个五十万也不算过分。”
黄守英被范跃之前轻飘飘一句要杀了他父母的话刺激到了,满脑子都是要先杀了这个畜生的想法。范跃算钱说的高兴,声音也大了些,黄守英骤然听到女儿的名字,才慢慢清醒了过来。
眼前的事物不再模糊重影,逐渐明晰,黄守英定了定心神,打开门走出去,拉着门把手直勾勾盯着范跃笑着说:“你既然这么舍不得我,哪天我们俩死在一起就好了。”黄守英说完这句停了一会又接着说,“五十万没有,十万你愿意离就给你打欠条。”
“我又不是叫花子,打发谁呢,你也不出去看看,现在这社会,十万块能做什么,要想离婚,五十万一分不少。”
虽是这样说,但范跃心里却被黄守英前半句话惊到了,他望过去,看见黄守英站在那笑,笑的他身上莫名有些发冷,不待他再说些什么,黄守英就将门合上了,轻轻地,一点没脾气般悄无声息。
范跃回想起黄守英盯着他的样子,不同往常,没有一点害怕的气息,像是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动物世界里的猎豹一般,躲在远处屏气凝神蓄势待发,范跃不舒服地在沙发上扭了扭,吐出一句,“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