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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第1页)

余故疏立在紫藤花架下,指尖捻着片沾了露水的花瓣。木台上那五只青瓷盆已被收走,只留下淡淡的泥土香,混着未散的檀香,在空气中缠缠绕绕。他低头看了眼腕间的玉扳指,暗纹里流动的白光比来时更盛,像是吸饱了昨夜那些细碎的善念。

缓慢消散的人群里隐约传来低语,是陈老板和老李在道别。

“……你说先生到底是什么人?”陈老板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仍顺着风飘进来,“那金种说活就活,琉璃盏能映人心,这哪是寻常古玩行当里的门道?”

老李捧着那盆发了芽的金种,声音里带着敬畏:“我看呐,先生手里的宝贝,怕是比这拍卖会上的多得多。你没见他收那两颗蔫了的金种时,眼皮都没抬一下?那神态,像是丢了两粒尘埃似的。”

“可不是嘛。”另一个声音插进来,是拍得银簪的年轻姑娘,“我摸到发簪时,里头像是有团暖光。先生能拿出这样的物件,手里定然还有更稀罕的……”

声音渐远,议论声却像投入水里的墨,慢慢晕开。余故疏知道,这些人回去后,定会将昨夜的见闻添油加醋地传开——有人会说他是隐世的奇人,有人会猜他藏着通天的机缘,更有人会揣着各式心思,想从他这里讨得更多好处。

他转身回屋,将博古架上的紫檀木盒打开。里面的邀请函已空了,只剩下张静静躺着,边角的缠枝纹在晨光下泛着暗金。玉扳指轻轻碰了碰盒沿,盒内忽然泛起微光。

“机缘?”余故疏低声轻笑,指尖拂过盒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语气像云雾般微微消散,接着余故疏的身影就淡出了梦境。

第二日,余故疏坐于案前,铺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笔尖落下时,不是写什么清单,而是画了株紫藤,藤蔓蜿蜒,花穗垂落,竟与院中的景致分毫不差。画到底下时,门外传来风铃轻响,是王建军的声音,带着点试探:“小余,醒着吗?”

余故疏搁下笔,望向门口。晨光里,王建军的身影有些模糊,手里拎着个食盒,眼神里的探究比往日更浓。

“刚沏了茶。”余故疏扬声道,将画纸轻轻卷起。

王建军推门进来时,带了些晨露的湿气。他将食盒放在博古架旁的矮几上,目光先在墙上那几幅没来得及收起的紫藤草稿上扫了一圈,才落回余故疏身上:“看你这屋,倒比警局还静。”

余故疏给两人各倒了杯茶,水汽氤氲里,王建军的语气松快了些:“跟你说个好消息——林晚的丈夫,老周,找到了。”

余故疏执杯的手顿了顿,抬眸看他。

“昨天后半夜,搜救队在离码头三海里的礁石区发现了他。”王建军喝了口茶,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这老周命是真硬,被人贩子推下去时,不知怎么抓住了块破木筏,就那么漂了许久,全靠一口气吊着。说来也是全靠那只碗,局里的人照着林晚用那碗映出的画面找——说是有片暗礁上长着丛野蒿子,还真就在那片水域捞着了。”

他放下茶杯,看向余故疏的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意味:“现在人在医院抢救,脱离危险了。林晚守着老周和小柏,走不开,特意让我捎句话,说等老周好利索了,他们一家三口一定亲自来谢你。”

顿了顿,王建军又补充道:“她还说,要不是你当时那句‘还有一线生机’,她怕是撑不过找到老周的。那碗最后映出的画面,你说得真准。”

余故疏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声音很轻:“是他们自己的机缘,我不过是多猜测了几句。”

王建军看着他清瘦的侧脸,忽然叹了口气:“小余,我知道你性子,不爱掺和这些事。但这次……是真得谢谢你。”他顿了顿,像是犹豫了很久,才又开口,“你一个人守着这铺子,平时有什么难处,别硬扛着,对我呢,你尽管开口。”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矮几的食盒上,映出里面还冒着热气的包子。那是王建军从街口老字号买的,知道余故疏总忘了吃早饭。

余故疏抬眸,对上王建军眼里真切的关切,微微颔首:“多谢王警官。”

王建军手指在茶杯沿上转了半圈,眼底的轻松慢慢沉了下去,他放下杯子,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斟酌措辞。

“小余,有件事……我得跟你透个底。”他抬眼看向余故疏,语气比刚才沉了几分,“老周这事,局里向上头汇报时,没瞒那只碗的事。毕竟能‘映出画面’的物件,太特殊了——你也知道,这种超出常理的东西,总会引起些关注。”

余故疏握着笔的手没停,笔尖在宣纸上晕开一点墨,恰好成了紫藤花萼的阴影。“王叔是说,有人想知道那碗的来历?”

“是。”王建军点头,眉头微蹙,“上头派了两个人来,说是想‘了解情况’,估计明天就到。他们是专门负责这类‘特殊事件’的,规矩多,说话可能也……我想着,先跟你通个气。”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恳切,“你要是不想见,或者有什么顾虑,跟我说,局里的意思是还是看你的意愿,毕竟你还在上学,就算是出于人道主义那也不能让你这么个身体情况就掺和这么多事。”

晨光落在王建军鬓角的白发上,给他眼底的担忧镀了层暖光。“我知道你不爱惹麻烦,但这次是公事,躲不过去。不过你放心,我看啊就问问碗的来历和用法,绝不强迫你做什么。”

余故疏放下笔,看向窗外缠在架子上的紫藤,花穗垂下来,像一串串淡紫的风铃。“那碗,是别人让我给林晚的,这件事情问林晚就知道,我也不过是个中间人。”他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件寻常物事,“能做些什么,我也是不知道的,只不过是多想了些。”

王建军松了口气,像是怕他多心,又补了句:“我跟他们强调了,你不是局里的人,只是帮忙。他们要是说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有我在。”

余故疏转过头,看着王建军,忽然笑了笑:“王叔觉得,他们是来问碗,还是来问我?”

王建军一愣,随即苦笑:“不管问什么,你不想说的,就不说。咱们不惹事,但也不能让人拿捏着。”他站起身,拍了拍余故疏的肩膀,“我就是来给你提个醒,心里有个准备。那俩人……估计下午到,我陪他们过来。”

“好。”余故疏颔首,目光落回画上,“我知道了。”

王建军没再多留,临走时又看了眼那幅快完成的紫藤图,花瓣上的露水像是刚从藤上摘下的,带着湿意。他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总把什么都藏得那么深,可偏偏又藏不住眼底那点温和。希望那“上面来的”,别太咄咄逼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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