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在家吗?
嗯。
那边稍微静默了下,还有指尖在屏幕上敲打的细微声响,然后很快回:
稍微等等,我四十分钟到。
她也没问楚羲悦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执行力很强又坦率,没有过多的言语安抚。说是四十分钟,实际上半小时多一点就到了楚羲悦家楼下,看着电梯被按掉了最高层,估计一时半会也下不来,苏颜就干脆一路从楼梯跑了上去。
女人个高腿长,也经常锻炼,爬个八楼对她来说也不在话下,到了门口只是有些气喘。苏颜敲了敲门,楚羲悦躺在沙发上也没睡着,睁着一双眼就这么百无聊赖望着天花板,直到听见外面的声响了,才高高兴兴过来开了门。
冷清如霜的夜色里,苏颜穿着一身烟白色的羽绒服,里面连毛衣都没穿,随意套了件纯色的打底衫就出现在了门口。她头发基本是干的,但细细看来,发梢末尾没用吹风机吹到干透的地方还结了点白色的霜,零零星星,修长白皙的脖颈像是只天鹅。
雪肤与纯黑色的毛衣,形成了极致的旖旎撞色。
你来了啊。
楚羲悦一开口,声音就能听得出来与平时不太一样,有种沉沉闷闷的感觉,人也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苏颜很快察觉到不对,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滚烫。
苏颜吃了一惊。
你发烧这么严重,吃药了没有?
楚羲悦蔫头耷脑的:
吃了布洛芬。
吃布洛芬是因为她脑子还没到烧坏的程度,知道自己生理期应该快来了,怕到时候两边一起发作,那才真是要命。任由再厉害的人,在两边的夹攻之下肯定也很难再承受住,楚羲悦只觉得精气神好像被谁给抽走了似的,就连苏颜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模糊。
后来苏颜再说什么,她就没回了,头脑昏昏沉沉。苏颜坐到了她的旁边,帮她把被子掖好,又让她先回房间去。
楚羲悦依旧躺在沙发上不动弹,一副咸鱼下来任谁也叫不动的模样。
苏颜无奈,也总不能让人就在这里睡着,只得把人给打横抱了起来往房间里去。
她的本意只是想把楚羲悦送回房间盖好被子,于是进门的时候还特地加快了脚步。
但在这时候,楚羲悦做了一个清醒的时候绝对会后悔的举动。
被放下来的时候背碰到了床铺,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睁开眼,就看见眼前人把自己放下以后就要离开,于是勾住了苏颜的脖子,声音黏黏糊糊的不允许她走。
苏颜被绊住了脚步,有些惊讶地看向楚羲悦,像是在惊讶她为什么会发出像小猫黏人一样的声音。但这时候的楚羲悦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撒娇,只知道不想让眼前的人离开罢了。
你,留下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