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将绢纸展开,递到文武百官面前,声音冰冷如铁:“大家都看看,这就是二皇兄的‘良苦用心’——勾结漠北,意图在祭祀大典上刺杀本王,还要借赫希的性命做诱饵,如此狼子野心,简直枉为人臣、枉为皇子!”
绢纸上的字迹清晰可见,“三月后漠北突袭雁门关”“引靖王入密道伏杀”“除赫氏余孽以乱其心”等字眼,让在场的官员们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珩身上,带着震惊与鄙夷。
赵珩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他猛地上前一步,想要抢夺绢纸:“这是伪造的!是你陷害我,萧玦!你为了储位,竟然不惜编造这种谎言,你对得起父皇,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伪造?”萧玦冷笑一声,侧身避开他的抢夺,“绿萼就在这里,她的银镯子是东宫特制的密信工具,方才暗卫从密道里搜出的杀手,此刻正在殿外候着,二皇兄还要狡辩吗?”
话音刚落,两名暗卫押着几个穿着黑衣、蒙着脸的人走进大殿。他们手中的弯刀上还沾着血迹,腰间挂着的令牌,正是东宫侍卫的标识。其中一人被扯下蒙面布,竟是赵珩的贴身侍卫长!
“侍卫长!”有官员认出了他,惊呼出声。
赵珩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他看着侍卫长,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证据确凿,他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太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皇帝的贴身太监尖着嗓子喊道:“陛下驾到——”
所有人立刻躬身行礼,连大气都不敢喘。皇帝穿着一身衮龙袍,脸色阴沉地走进大殿,目光扫过混乱的场面,最后落在萧玦手中的绢纸上:“怎么回事?祭祀大典,为何如此喧哗?”
萧玦将绢纸递给皇帝,声音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父皇,儿臣有事启奏。二皇兄赵珩勾结漠北,意图谋反,不仅计划在三月后引漠北骑兵突袭雁门关,还想在今日的祭祀大典上刺杀儿臣,用赫希的性命做诱饵。儿臣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还请父皇做主!”
皇帝接过绢纸,越看脸色越沉,手中的绢纸被他攥得皱成一团。他抬起头,目光如刀般落在赵珩身上:“逆子!你可知罪?”
赵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是萧玦陷害我,他想夺我的储位,所以编造了这些谎言!求父皇明察!”
“明察?”皇帝将绢纸扔在他脸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朕早就告诫过你,要安分守己,可你偏偏不听,竟然勾结外敌,谋害兄弟,你这样的逆子,留你何用?”
皇帝的怒吼声在大殿内回荡,赵珩吓得浑身发抖,却依旧不肯认罪:“父皇,儿臣真的是被冤枉的!是绿萼!是她诬陷我!她收了萧玦的好处,所以才编造这些谎言来害我!”
绿萼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底满是愤怒与绝望:“二皇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是你用我爹娘的性命威胁我,让我做这些事的!现在出了事,你竟然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身上!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说着,突然从怀中掏出那个油纸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包白色的粉末。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便将粉末往嘴里塞去——那是赵珩给她的“后路”,说是能保她一命,可她此刻才明白,那根本就是毒药!
“不要!”赫希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人偶之眼清晰地“看”到,绿萼周身的雾气瞬间变成了浓郁的黑色,那是“死亡”的气息。
可已经晚了,绿萼吞下粉末后,嘴角立刻溢出了黑色的血,她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临死前,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赵珩,带着无尽的恨意。
大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皇帝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铁青,指着赵珩,气得说不出话:“你……你……”
萧玦上前一步,扶住皇帝,声音沉稳:“父皇,息怒。二皇兄犯下如此大错,理当交由大理寺审讯,查明所有真相,以正国法。”
皇帝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来人,把赵珩拿下,打入天牢,彻查此事,凡是与他勾结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还在挣扎的赵珩押了下去。赵珩的惨叫声在大殿内回荡,却没有人同情他,勾结外敌、谋害兄弟,这样的罪行,无论放在谁身上,都是死路一条。
一场原本庄严的祭祀大典,最终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收场。官员们散去后,大殿内只剩下萧玦、赫希和皇帝三人。皇帝看着萧玦,眼神复杂:“玦儿,今日之事,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父皇严重了,”萧玦躬身行礼,“儿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保护父皇,保护大靖的江山,是儿臣的职责。”
皇帝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赫希身上,带着几分审视:“赫希,今日之事,你也受惊了。这些日子,多亏你在玦儿身边,帮了他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