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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视角(第1页)

七月底的阳光带着夏末最后的暖意,穿透破釜酒吧积灰的菱形玻璃窗时,被切割成无数细碎的光斑,落在凹凸不平的石板地上,像撒了一把揉碎的金箔。空气里混杂着麦芽酒的醇厚香气、壁炉柴火的焦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魔法世界的奇异甜香。11岁的辛西娅?怀特攥着母亲奥黛丽那只绣着银线蔷薇的丝绸手套,靴尖在磨得发亮的橡木地板上轻轻打着转——那是双崭新的黑色小皮靴,鞋面上还沾着一点未擦去的灰尘,是今早从麻瓜街区赶来时不小心蹭到的。她浅灰色的头发被梳成蓬松的双马尾,发梢用樱桃红的缎带系着,随着她踮脚张望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两只振翅欲飞的小蝴蝶。

“爸爸,快些呀!”辛西娅忽然踮起脚尖,朝身后正与酒吧老板交谈的男人挥了挥手,声音清脆得像浸了蜂蜜的银铃铛,在略显嘈杂的酒吧里格外悦耳,“你上周就说过,奥利凡德先生的魔杖最挑剔,要等最合心意的小巫师,去晚了说不定会被调皮的魔杖捉弄——去年莉莉娅姑姑说,她小时候就被一根魔杖变出的青蛙跳到了头顶呢!”

正在与老板道别的艾伦?怀特闻言转过身,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巫师袍,领口别着一枚银色的家族徽章——那是怀特家族的象征,一只衔着魔杖的猫头鹰。他快步走到女儿身边,温热的手掌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触到柔软的发丝时,眼底的严肃稍稍融化:“乖女儿,霍格沃茨的分院仪式后,无论你被分到格兰芬多、斯莱特林,还是其他学院,有一件事必须记住。”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家族传承的郑重,“我们怀特家虽不如格林伍德家族,马尔福家族那样位列‘神圣二十八族’,但三百年来,凭借对魔咒学的极致掌控在巫师界站稳了脚跟。你的魔咒成绩必须优异,不能丢了家族的脸面,明白吗?”

辛西娅闻言嘟起嘴,鼓起脸颊,圆乎乎的脸蛋像一只塞满了坚果的小松鼠,惹得一旁的奥黛丽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晃了晃母亲的手,小声辩解:“妈妈你看爸爸,我早就会控制魔法啦!上次魔力暴动时,我都没让家里的水晶吊灯碎掉,还把飞走的茶杯都招回来了呢!”她说着,还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自信,“放心吧爸爸妈妈,我肯定能把魔咒学学好。”

穿过砖墙的瞬间,辛西娅只觉得眼前的光线骤然明亮——原本狭窄的小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热闹非凡的街道。对角巷的石板路被阳光晒得温热,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彩色的招牌在风中轻轻摇晃:“咿啦猫头鹰商店”的橱窗里,雪鸮、灰林鸮、仓鸮扑腾着翅膀,发出清脆的“咕咕”声;“蜂蜜公爵糖果店”的门口飘着彩色的气球,甜腻的糖香顺着门缝钻出来,勾得人心里发痒;远处“古灵阁”的白色大理石建筑巍峨耸立,妖精们穿着制服,在门口有条不紊地履行职责。

辛西娅琥珀色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像两颗浸在月光里的透明宝石,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挣脱父母的手,浅粉色的裙摆像一朵骤然绽放的向日葵,在巷口旋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裙角扫过石板路时,还带起了几片细小的落叶。她一路跑到咿啦猫头鹰商店的橱窗前,指尖几乎要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目光紧紧盯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雪鸮——那只雪鸮正歪着脑袋看她,琥珀色的眼睛竟与她的眼眸格外相似。

“妈妈你看!”辛西娅兴奋地朝奥黛丽挥手,声音里满是雀跃,“那只白色的羽毛像不像去年圣诞你织的围巾?围巾摸起来软乎乎的,跟它的羽毛一样!”她说着,对着玻璃哈出一团白雾,用小手指在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爱心的顶端还翘着两个小尖角,像极了雪鸮的耳朵。橱窗里的雪鸮像是看懂了她的画,突然扑腾着翅膀,对着她“咕咕”叫了两声,惹得辛西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沿着石板路往前走,“丽痕书店”古朴的木质招牌映入眼帘,门口堆着一摞摞崭新的书籍,有的书脊上还闪烁着银色的魔法符文。辛西娅像只灵活的小松鼠,一头扎进书架间,指尖轻轻拂过书脊——《标准咒语,初级》《魔法药剂与药水》《神奇动物在哪里》,每一本书的名字都让她好奇不已。她抽出一本深蓝色封面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刚翻开第一页,几片会发光的银绿色叶子就从书页间飘了出来,像小小的萤火虫,在她眼前轻轻打转。辛西娅吓得往后一跳,手里的书差点掉在地上,可看清是叶子后,又立刻捂着嘴笑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

“爸爸你快看这个!”她举着书,快步跑到艾伦身边,银绿色的叶子在她掌心轻轻旋转,留下淡淡的荧光,“比家里书房里那本《魔法史》有趣多啦!那本书每次我翻开,它都会打哈欠,还会飘出困困的水汽,上次我看了没十分钟就睡着了,妈妈还以为我偷懒呢!”艾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金色飞贼——那是去年生日时,艾伦送给她的礼物,会像真的飞贼一样轻轻跳动。辛西娅小心翼翼地把飞贼夹进书里当书签,小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路过“魁地奇精品店”时,辛西娅的脚步又停住了。橱窗里陈列着一排排崭新的扫帚,从最基础的“横扫”到最新款的“光轮2000”,每一根扫帚的木质手柄都打磨得光滑发亮,金属部件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芒。辛西娅兴奋地趴在橱窗前,鼻子几乎要贴在玻璃上,手指顺着扫帚的轮廓轻轻划过:“爸爸,你看那根光轮!莉莉娅姑姑说,它的速度比闪电还快,要是骑着它去魁地奇球场,肯定能拿到好表现!”她转头看向艾伦,眼睛里满是期待,“我能买一根带回去吗?我保证只在院子里练习,不飞到麻瓜的屋顶上去!”

艾伦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不行哦,辛西娅。霍格沃茨的校规规定,一年级学生不被允许携带扫帚进入城堡,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他顿了顿,看着女儿瞬间垮下来的小脸,又补充道,“不过等你二年级,要是能顺利进入魁地奇校队,我们就给你买一根最新款的扫帚。你爷爷当年可是斯莱特林的王牌找球手,说不定你也遗传了家族的魁地奇天赋呢?”

听到这话,辛西娅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她用力点了点头,把失落抛到了脑后:“好!那我入学后一定在飞行课上好好练习,等二年级一定能进校队!”说完,她拉着父母的手,蹦蹦跳跳地朝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方向走去,脚步比刚才更轻快了些。

走到奥利凡德魔杖店门前时,辛西娅突然停下脚步。这家店与对角巷其他热闹的店铺截然不同,木质的门板上刻着斑驳的花纹,橱窗里没有陈列任何商品,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显得神秘又古老。辛西娅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透过积灰的玻璃窗往黑漆漆的店里望,隐约能看到里面堆积如山的魔杖盒,像一座小小的城堡。

“妈妈,我听说这里的魔杖会自己选主人哦。”她转头对奥黛丽眨了眨眼,声音压得低低的,却难掩眼底的兴奋,“要是选到一根会变出糖霜的魔杖就好啦,这样我每天都能给爸爸妈妈做甜滋滋的南瓜馅饼,还能在馅饼上画小猫咪呢!”话音刚落,店里突然传出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像是几根魔杖在互相碰撞,辛西娅吓得往后缩了缩,小手紧紧攥住了母亲的衣角,可随即又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像只恶作剧得逞的小狐狸,眼睛里满是狡黠的光。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檀香、旧木头和淡淡松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外面的热闹隔绝开来。店里没有点灯,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钻进来,照亮了空中漂浮的尘埃。奥利凡德先生从堆积如山的魔杖盒后探出头来,头发和胡子都白得像雪,唯独那双眼睛,像两潭深邃的湖水,仿佛能看透人心。

“怀特家的小姐?”奥利凡德先生的声音沙哑却温和,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辛西娅面前,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我记得你母亲当年选的是胡桃木与凤凰羽毛芯的魔杖,十又二分之一英寸,柔韧,擅长施展守护类咒语。”

辛西娅紧张地攥紧了裙摆,浅粉色的裙角被她捏出了几道褶皱。她看着老人转身走到架子前,从最上层抽出一个贴着银色标签的魔杖盒,标签上用黑色的墨水写着几行细小的字。“试试这个,山楂木,独角兽毛芯,十英寸,柔韧。”奥利凡德先生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根浅棕色的魔杖,木质细腻,杖身上刻着简单的花纹。

辛西娅双手接过魔杖,指尖刚握住手柄,就感觉一阵轻微的麻痒从指尖传来,顺着手臂蔓延到肩膀。她按照母亲教的样子轻轻挥了挥,魔杖却没有任何反应。“奥利凡德先生,这根是不是坏了呀?”辛西娅抬头问道,话音未落,魔杖突然自行挥动起来,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啪”地一下扫过柜台,把上面的羽毛笔、墨水和羊皮纸都扫到了地上,羽毛笔更是变成了一堆飞舞的白色羽毛,在空中打着转。

“哎呀!”辛西娅慌忙松手,羽毛却像有了生命般,绕着她的头发转了个圈,还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惹得她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奥利凡德先生却不慌不忙地弯腰捡起魔杖,把它放回盒子里,又从另一个架子上取下一个深棕色的魔杖盒,递给辛西娅:“耐心点,孩子。魔杖在找你,你也在找它,这需要一点时间。”

这次的魔杖是红杉木的,杖身呈深褐色,顶端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透明水晶。辛西娅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轻握住魔杖,心里默念着“一定要成功呀”。刹那间,温暖的光芒从杖尖溢出,像金色的流水般洒在店里,在空中凝结成点点金屑。更神奇的是,柜角那盆早就枯萎的薄荷草,竟在光芒的笼罩下,慢慢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几片小小的叶子舒展开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哇!”辛西娅瞪大了眼睛,兴奋地挥舞着魔杖,金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画出小小的星星、月亮,还有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猫。“爸爸妈妈你们看!它在跟我玩呢!”她笑着跑到父母身边,魔杖尖的光芒始终没有熄灭,照亮了她满是惊喜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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