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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第4页）

许媛媛试图辩解：“明月姐，我当时就是脑子一热，后来我也道歉了……”

姚明月打断，冷笑：“道歉？你知不知道你那一时嘴快，我们团队提前做的‘可爱大小姐’营销方案全白费了！现在全网都在说你‘情商低’、‘没脑子’、‘心机婊’！你以为道歉就有用？观众只记得你挑事的样子！洛子卿那边现在占尽便宜，立稳了‘受害者+高情商’的人设，你呢？你成了她的垫脚石！”

许媛媛被骂得眼圈发红，语气也冲了起来：“那我能怎么办嘛！当时那个情况，大家都围着她们转，明明花钱的是我……”

姚明月更加火大：“所以你就要用这种蠢方式找存在感？我告诉你，蠢比坏更致命！坏还能有话题度，蠢就只剩下去被人嘲笑！你看看人家洛子卿，再看看你！同样是被讨论，人家是被心疼，你是被骂！后续几个在谈的代言刚才都打电话来旁敲侧击地问情况了！你再这样下去，就等着糊穿地心吧！”

她深吸一口气，下达指令：“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紧嘴巴！多做事少说话！节目组安排你干嘛就干嘛，不会说话就微笑！再出幺蛾子，公司也保不住你！听见没有！”

许媛媛咬着嘴唇，声音哽咽：“…听见了。”

对面的语气稍缓，但依旧冰冷：“好好想想怎么补救！明天给我装也得装出个‘天真烂漫、知错就改’的样子来！不然，后果自负！”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许媛媛憋着一股委屈和不服气，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微博和节目的讨论区。

搜索自己的名字，实时广场上刺眼的词条和评论瞬间涌入眼帘：

#许媛媛情商##许媛媛向洛子卿妈妈道歉#

点进去，热评第一是：

“假死了，一看就是经纪人逼的。”

“许媛媛是不是有毛病？故意揭人伤疤？打人还不打脸呢”

“对比之下，洛子卿之前都算大气又得体。”

偶尔有几条粉丝的辩护评论“媛媛只是直率”、“她已经道歉了”，也被淹没在大量的负面评价里，甚至给粉丝也招来了嘲讽。

她手指颤抖着滑动屏幕，那些冰冷的文字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她原本以为只是小风波，没想到舆论发酵得如此凶猛和不堪。

她猛地将手机扔到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肩膀微微抖动。

许妈妈在一旁看着也很心疼：“媛媛，你别伤心，妈妈在呢！”

许媛媛听到这话，似心里的火都有了发泄口：“你在？你在有什么用？你能像洛子卿她妈那样，当着镜头面几句话就把那些黑子怼得哑口无言吗？你能让那些骂我的人闭嘴吗？”

“你除了会说‘妈妈在’，你还能做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圈子有多现实！他们今天能把你捧上天，明天就能把你踩进泥里！我要的是能帮我解决问题的妈妈，不是只会口头安慰的妈妈！”

这些话像冰冷的刀子，狠狠扎进许妈妈的心口。她脸上的心疼瞬间凝固，一点点褪去血色，变得苍白。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愤怒而面容甚至有些扭曲的女儿，感到一阵彻骨的陌生。

眼前这个人……还是我的媛媛吗？

那个小时候看到流浪小猫会哭着求我带回家、会把最喜欢的糖果分给小朋友的善良女孩，去哪了？

一阵尖锐的心痛和恐慌攫住了她。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媛媛，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话到嘴边，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只是压力太大了，只是太生气了，她说的是气话，不是真心的……

巨大的失望和心痛被一种更强大的、近乎盲目的母爱强行压下。她不愿意面对女儿已经变得功利冷漠的事实，宁愿相信这只是孩子一时的情绪失控。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而卑微：“好，好，妈妈没用，妈妈不懂。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她走上前，想像以前一样摸摸女儿的头，却被许媛媛不耐烦地躲开。

许妈妈的手僵在半空，心又凉了半截，但语气却更加急切，仿佛要证明自己还有用：

“那…那妈妈能做什么？妈妈去网上帮你骂回去？或者…或者妈妈明天去跟导演说，让他们多给你点好点的镜头？再不然…妈妈去买点水军？夸夸你？”

许媛媛听到这些“办法”，非但没有感激，反而更觉烦躁：“哎呀算了算了！跟你说不通！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许妈妈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靠在门外的墙上，她才允许自己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心疼女儿，所以更不能放任女儿就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