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非鹤独自走过的第七个春秋。
从川藏318进入西藏拉萨,天远、山高、风舞、水清。
林非鹤此时坐在越野车的车顶,他的背后是高耸巍峨的雪山,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土地。风肆意地吹着,他的冲锋衣发出哗哗的声音。
西藏是他回国后的第一站,他之前并非没来过,只是每次来都有不同的体验。他跨越大半个中国自驾而来,或许是去看纪录片、书上存在的景象,也许只是单纯想来晒晒太阳。
“小林。”
他回头,发现是同为旅行探险爱好者的刘哥,刘铮。他们是在三年前贵州认识的,两个人还结伴去看了黄果树瀑布。
“哎,刘哥,好巧。”
“老远儿一看就知道是你。”
刘铮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向林非鹤扬了扬手。
林非鹤笑了一下,单手撑着车顶一跃而下,接过手里的烟。
“谢了刘哥。”
“你小子回国来西藏,怎么不联系我?”
刘铮前年和一个藏族姑娘成了婚,自然收了心,安居在此。不过,这里也符合他的追求,他过得自在。他当时还给林非鹤发了信息,可惜他当时在国外,没来参加婚礼。
“待不了几天,没想麻烦你。”
林非鹤单手掐着烟,没抽几口,怕高反。
他身高有一米九,比刘哥高出半个头。一阵大风吹过来,林非鹤头上的帽子被吹了下来,漏出了半长的头发,他的发质整体偏棕色,头上别着墨镜,正好可以拦住碎发。
身后有满面霞光,眼前是烟雾缭绕。
林非鹤的面容若隐若现,他是很典型的帅哥长相,脸上的骨骼感尤其强烈。以往出来旅行都有不少男女把联系方式塞进他的口袋里,不过他表面上面色不改,事后都掏出来扔掉了。
“今年都三十了吧?还不打算安定下来?”
刘哥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林非鹤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不过他奉行单身主义,有句话说得好: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自由更让他自在享受。
“是,还不急。”
“现在年轻人好像都不想结婚呢,”刘哥笑着说,“我妹妹家的小女儿从小学就说长大不结婚。哎,时代变了,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
林非鹤笑笑,没有接话。
“对了,你记不记得在贵州救的那个小男孩,之前他还联系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呢。”
听到这,林非鹤不小心被手上的烟烫到了。
“他说给你留了电话,可你一直都没回他。”
“是吗?可能忙忘了。”林非鹤打开车门拿出一个小烟缸,把烟头收起来了。
日光渐渐被雪山遮蔽,时间不早了。
“刘哥,天黑道不好走,我先回旅馆了,明天再聊。”
“哎,好,我也回家了。”
林非鹤拉高冲锋衣的衣领,戴上手套上了车。
刚入初夏,气温不定。尤其这太阳一消失,气温降得很快。
林非鹤的旅馆并不远,路程不过十分钟。楼阁全面供氧,堵在心口的气终于沉了下去。
他躺在床上,外面的天已被黑暗吞噬,若日间用神圣形容,那黑夜便是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