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和哥!”曲流整个脸都红透了,也不知道是急得还是羞得。“你,你竟然为了他……?”
谢止戈眸中一冷:“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汀兰姑娘,你说这叫什么事。”白其满脸看热闹不嫌事大,语气里尽是对曲流自作多情的嘲讽。“人家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来了个外人在这又唱又跳。”
曲流直接称呼谢止戈表字本来是想打感情牌拉进一下关系,试图唤醒和对方相识多年的回忆。却没想到直接起了个反作用,谢止戈好像更生气了。再被白其这么阴阳怪气一番,彻底给他架在这里下不来台。
穆雪霁静静听着发生的一切,不禁感叹白其开团秒跟的助攻能力。察觉到给曲流立得下马威也差不多了,他便抬手戳了戳谢止戈的胸口。
“想回去。”穆雪霁写下。
谢止戈一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住,没怎么使力就把穆雪霁抱了起来。穆雪霁的呼吸还有些慌乱,一阵阵轻扑在谢止戈的领口处,落在皮肤上,带起一点细微的温度。
每次把人抱起来都不怎么费劲,怎么会这么轻?谢止戈在心里掂量。
“白院判,方子什么时候能准备好?”谢止戈开口道。
“在下这就去准备。只是还要麻烦汀兰姑娘,将这醒酒汤送到圣上那边。”白其打开药箱,从中拿出个厚重的食盒递给汀兰。“可要快点,别让贵妃娘娘着急。”
汀兰会意,接过东西,向着谢止戈行了个礼便快步转身往殿内去。
夜晚的温度不比白天,缕缕冷风吹过,带起御花园中的树叶发出沙沙声。虽然穆雪霁偷跑出来时,汀兰害怕他受凉,还给他加了件衣服。但原主这半残废的身体实在是不怎么争气,他依旧被吹得打了个冷颤。
谢止戈关注到怀中人的不适,又把人往怀里紧了紧。连个眼神都没给边上被忽略许久的曲流,直接抱着人回了侧殿。白其也拎着药箱跟了上去。
只留下曲流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主子,你怎么在这啊!小的找您半天了!”曲流的贴身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正好瞧见自家主子独自被扔在了御花园,站在那一动不动。他上前又唤了两句,还以为这人被什么东西吓得丢了魂。“主子?您没事吧?”
“叫什么叫!吵死了!”曲流猛得一转头,冲着身边的小厮怒喝道:“你怎么才来?要你有什么用!”
“主子息怒!”小厮赶紧跪下,“刚刚,刚刚您让小的去取东西,小的才把东西取回来您就不见了,问了好几个宫女才说看见您和王爷一起出来了……”
江南曲家以经商而起,又恰巧湘贵妃也是江南出身,两家生意之上也有来往。曲流少时便得以与谢止戈相识,再加上他长了张很会说话的嘴,湘贵妃打小对他的印象就很好。
多年不见,谢止戈也是碍于湘贵妃的面子才去曲家几位长辈之前露了个面。
曲流先前就听到了谢止戈昏迷不醒筹划冲喜之事,结果还没等他去曲老爷那边死缠烂打要对方出面给他牵线,就已经收到了怀王府与穆家定下了婚约的消息。
而那个即将要成为怀王妃的人——还是一个先天残疾、又瞎又哑的傻子。
曲流不能接受,不管是家室还是外貌,他没有一点比穆雪霁差的,怎么就被钻了空子?
听到那个婢女来找谢止戈,说穆雪霁在殿外犯了病让他赶紧过去时,曲流本来是打算借这个机会给这个抢他上位的残废点颜色看看,结果却反被谢止戈和那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太医轮着羞辱了个透。
这瞎子是在新婚夜给谢止戈灌了什么迷魂汤?不仅给人灌醒了还把心也灌跑了?
——
侧殿内。
穆雪霁坐在床上,手里抱着个汀兰塞进来的暖炉,脸上已经恢复了些血色。
谢止戈站在门外,正跟渊帝身边的徐公公不知道说着什么,屋内只剩下他和写方子的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