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霁,你这次地理又是全班第一啊,你到底怎么学会这东西的?”同桌把脑袋挤过来,死死盯着穆雪霁卷子上的分数,“选择题居然全对?我连题都看不懂!”
“我觉得挺简单的啊,你要稍微动用一下你的右脑。”穆雪霁食指在太阳穴上打了两个转,好像在向对方表达某种“动动脑子”的暗示。
“我记不住啊,就像那个黄道夹角是多少度我都记不住,是多少度来着?”同桌哀叹道。穆雪霁满脸无语,用水性笔在卷子上快速写下几个数字:
“这有什么记不住的,黄道夹角的度数是——”
眼前的画面如果发了故障的老旧电视,泛起阵阵失真的雪花。明明就在身侧,同桌的脸却像被打上了层厚重的马赛克,什么也看不清晰。
“是……”
脑海深处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呼喊声,穆雪霁眼皮昏沉,感觉到似乎是谁在叫自己的名字。
“二十三度二十六分……”
“少爷,您终于醒了——!”
汀兰伏在床边,紧紧抓着穆雪霁的手,整张脸都哭花了。见床上的人有了反应,没忍住又涌出一股眼泪,把穆雪霁的袖口都洇湿了。
穆雪霁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四周略微有些嘈杂的声音。汀兰的哭声、谢止戈和白其的谈话声、火盆点燃的噼里啪啦声……
“我……”穆雪霁喉咙发干,下意识挤出了一点声音。床边的汀兰正擦着眼泪,听见这声音,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穆雪霁:
“少爷,你、是你在说话吗……?”
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不是她的幻听?
“王爷、白院判,少爷他好像说话了!”汀兰语调都止不住颤抖,赶紧转过头去喊正在小声谈话的二人。白其率先反应过来,两步来到床前,一只手搭上穆雪霁的手腕。
“在说什么……”穆雪霁哑声道。这次他听清了自己的声音,瞬间愣住。
白其眼中一惊,难掩喜悦地对谢止戈说:“王爷,王妃真的能开口了!”
穆雪霁还在愣神之中,脑海里再次想起系统机械的提示音:
【奖励发放完毕,祝您任务顺利!】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奖励。
先前被告知达到一定好感度才能恢复感官时,他都做好了要在这里当半辈子残废的准备了,没曾想这才几日不到,他的哑症便被解开了。
谢止戈已经坐在了床边,看着穆雪霁的目光复杂又深邃,像是埋了无数种情绪。但片刻后这些情绪便被撇了个干净,只剩下往日熟悉的淡漠:
“再说一句。”
哪有对待病人这个态度的!
穆雪霁力气稍微回了笼,轻咳两声,缓缓道:“谢、谢止戈……”
谢止戈眉梢一挑。
“大混蛋……”
床边的几人一下噤声。
“王爷,我家少爷小时候高烧留下了病根,脑子不太好使。”汀兰赶忙开口打圆场,“应该是刚醒来不清醒说胡话呢,您别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