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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PTSD女主遇上共情障碍律师(第2页)

她看着文吉,语气变得异常平静:"其实那件事之后,我的状态一直不好。等到六月份的时候,办公室里有个同事新冠二阳了,传染给了我。"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母亲却认定是因为我周末出去见朋友才感染的,说我撒手不管孩子,只顾自己逍遥。"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可那个朋友根本没阳啊。母亲完全不听解释,整天指责我自私,说我染病了还得连累全家人照顾,耽误工作还要扣钱。"

文吉认真倾听着,适时回应:"家人的不理解确实会加重心理负担。"

"最难受的是,"李笑然继续说,声音微微颤抖,"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照顾孩子,几乎不出门。没有同事的声音,没有朋友的陪伴,连母亲都在指责我。我不能出去散心,因为母亲说除非带着孩子一起,否则就是不负责任。"

她苦笑着:"熬到八月份,我终于扛不住了。跟我母亲说今天必须要出去一趟,要去医院看看。她甚至都没问我要去看什么病,就由着我去了。"

“本来怀疑会不会是产后抑郁,”李笑然说下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恍然和无奈,“结果仔细评估后,医生诊断是PTSD。他说我那些严重的抑郁和焦虑情绪,都只是创伤引发的症状,问题的核心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由于PTSD没有‘特效药’,所以医生给我开了一个复合用药方案来稳定症状,”李笑然继续说道,声音低了一些,“一种是抗抑郁药,用来改善情绪和回避症状;一种是抗焦虑药,帮我缓解警觉和失眠;还有一种是用来稳定剧烈情绪波动的。医生说,虽然现在起始剂量都很小,但多种药物联用,身体可能需要一个适应过程,得密切注意可能会出现的副作用。”

文吉表示赞同:“医生这个思路是对的。这三种药其实是分别针对PTSD的三大核心症状群:回避麻木、过度警觉和情绪失控。联合用药虽然听起来复杂,但低剂量组合往往比单用高剂量一种药效果更好,副作用也更可控。”

李笑然轻轻点头:"我吃了大半年的药,到去年春天觉得好些了,就靠着自己学过十几年心理学的知识,强行停药了。我觉得自己已经走出来了。"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轻:"结果去年三月份,精卫中心打电话给我确认我是否安然无恙,问我已经连续两个月没去医院配药的原因。当时,我在食堂接的电话,只能小声说我挺好的,不用了,连配药两个字都不敢说,生怕同事听见。"

文吉听罢,神色认真地摇了摇头:"这样做非常危险。你觉得好了,正是药物在起效、在保护你。突然停药,就像把支撑骨折部位的石膏突然拆掉,看起来能走路,但里面的骨头根本没长好,很容易再次折断,甚至伤得更重。"

他语气平实却切中要害:"精卫中心打电话不是多管闲事。停药后一两个月正是最容易复发的时候,他们是在最关键的时间点拉你一把。你的心理学知识应该用来帮助自己理解病情,而不是用来给自己停药找理由。幸好你现在恢复如初。"

(李笑然内心OS:他说得都对,每一句都在理,可我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还是没有被填上。我需要的不只是正确的道理,而是有人能摸摸我的后背,对我说一句“这段时间你一个人硬扛,真的很辛苦吧”。成峰当年也是这样,能把我的痛苦分析得头头是道,却永远听不见我哭声里的孤独。我真正需要的,不是解决方案,而是被真切地理解和拥抱的感觉。)

她觉得有些疲惫,也彻底清醒了。她不再期待从他这里得到任何情感上的共鸣或安慰。

她看着文吉,语气变得异常平静:"所以你看,我告诉你这些,不是需要你同情我,或者替我愤慨。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

文吉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但我刚才不是在共情你吗?我认同了你的观点,分析了那个博士的问题。。。"

李笑然看着文吉眼中那份纯粹的不解,忽然觉得一切执念都放下了。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平静得像一汪无风的湖水。

“文吉,你刚才做的,是认同,是分析,是逻辑上的支持,但那不是共情。共情不是说你站在我的阵营里,一起批判那个博士有多荒谬,或者我前夫有多恶劣。那些事谁对谁错,本来就一目了然,不需要判断。”

“共情是……”她顿了顿,寻找着最准确的表达,“是当我说起那个凌晨,他拽掉我的眼镜,把我的头往墙上撞的时候,你能先不问细节、不分析案情,而是能瞬间理解那一刻一个抱着幼崽的母亲,内心最原始的恐惧和绝望。”

“是当我说起在食堂接到电话,连‘配药’两个字都不敢说的时候,你能立刻感受到那种羞耻、孤独和无处言说的委屈,而不是告诉我精卫中心的流程多么合理。”

“是当我说我熬到八月份终于扛不住了的时候,你能自然而然地问一句:‘那时候,你一定觉得很孤独吧?’”

“你看,文吉,”她的目光清澈而柔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彻底的明晰,“你给我的,是精准的专业支持,像一个高明的医生在处理一个病例。而我真正渴望的,或许只是一个人类对另一个人类在遭受痛苦时,那种本能的情感连接和抚慰。”

“我需要的是被看见——不是被看见我的‘案情’,而是被看见我的‘痛苦’。我需要的是被理解——不是被理解我的‘逻辑’,而是被理解我的‘感受’。”

“这就是我真正的需求。和你是不是一个好人,是不是一个优秀的律师,都没有关系。这只是我们……处理这个世界的方式不同。”

文吉怔住了,李笑然的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他内心深处某个被遗忘的抽屉。里面尘封的,不是法律条文,而是另一本书的重量——他年少时也曾为之动容的《小王子》。

(文吉内心OS:真正重要的东西,是用眼睛看不见的,要用心…我竟然忘了…我竟然一直在用眼睛“分析”,却忘了闭上眼去“感受”。)

这一刻,他律师身份带来的所有傲慢和狩猎心态土崩瓦解。他看到的不再是一个“有趣的案例”或“潜在的猎物”,而是一个灵魂在他面前坦诚地、颤抖地展示着最深处的伤痕。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不是因为计划失败,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差点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盲人”。

沉默良久,他再开口时,声音里的精明的计算感完全消失了,变得低沉而温和,甚至带着一丝笨拙的诚恳。

“你说得对。”他微微颔首,仿佛不是在向她,而是在向自己内心某个被唤醒的部分承认错误。“我…我好像一个只关心数字的大人,忘了最重要的东西,是需要用心才能看见的。”

他抬起头,目光第一次真正地、毫无保留地落在她身上,不再是评估,而是尝试着去理解。

“所以,”他轻声问,语气里带着真正迟来的关切,“那个看不见的……‘害怕’和‘委屈’……它后来……都去哪了?你把它放在哪里了?”

李笑然抬起头,目光清亮而平静,像一汪深不见底却已然风停浪止的湖:"文吉,谢谢你的理解。但我不是小孩了,我不再需要从别人那里讨糖吃,讨安慰了。"

(李笑然内心OS:这迟来的共情,像一场过了季的雨,再也滋润不了早已自己扎根生长的我。我的内核已然稳固,不再需要外界的认可来拼凑完整的自己。文吉,无论你是猎人还是醒悟者,都请止步于此吧。)

她嘴角牵起一个淡然却无比坚定的微笑:"我的快乐和平静,我可以自给自足。这段路,我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我比任何人都珍惜,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情再来破坏它。"

她的话语里没有怨恨,没有指责,只有一种经历过彻底破碎后又亲手将自己重组后的明晰与边界感。她不再需要从他那里确认任何价值,她的存在本身,已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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