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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在前台的礼物出卖了真心(第1页)

文吉那句“等一下,笑笑,你之前……”像一颗精心投掷的石子,骤然打破了李笑然决意离开的节奏。她的动作瞬间定格,身体维持着将起未起的姿态,仿佛电影里一帧突兀的暂停。

(李笑然内心OS:来了。又是挽留。)

文吉仿佛真的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气放得缓而沉,带着一种混合了疲惫与真诚的恳切,这恰到好处的脆弱感,是他这类男人惯用的、几乎炉火纯青的武器。“你之前提过一嘴,女儿出生后,你在沪上一家高端早教机构工作过?”他稍作停顿,观察着她脸上最细微的反应,随即精准地抛出了钩子,“我最近……真为我女儿的教育头疼。这方面你经验足,见识广,能不能……简单跟我说说那家机构的情况?就当给我这个迷茫的老父亲指个方向。”

(李笑然内心OS:方向?他需要的从来不是方向,而是延续这场对话的借口。用孩子做话题,安全,且能有效激发一位教育工作者本能的关注。)

涉及到孩子,李笑然紧绷的神经线确实不易察觉地松动了一瞬。她眼睫微垂,心算如精密仪器般运转:下午四点已过,即便此刻飞车赶赴浦东,也绝无可能在四点半之前抵达医院。晚上七点的粉丝培训是她副业的基石,不容有失。两相权衡,第五针疫苗延期一天,是唯一可行且后果可承受的选择。

她顺势坐回那张舒适过度的扶手椅,只是那只手袋没有再放回身侧,而是像一道明确的界限,依旧搁在并拢的膝头。她的姿态,是倾听,更是审视。“是‘启航家’。”她语气平和,仿佛刚才那段蓄势待发的离场从未发生,“沪上最早深耕一对一入户式高端早教的机构。”

“入户式?”文吉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光洁的实木桌面上,构成一个专注的倾听姿态,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仿佛第一次听闻的好奇,“这模式听起来很贴心,免去了家长接送奔波。是在家里看着老师上课吗?他们对老师的要求,想必极其严苛吧?”他精准地抛出了一个内行人会关心的问题,引导着对话流向他所期望的专业领域。

“早期教育专业本科及以上学历,只是最基础的门槛。”李笑然清晰确认,并顺势将核心价值铺陈开来,“但‘启航家’真正的价值,在于宏观指导与系统协调。除了一对一的早教老师,我们还为每个家庭配备了每月固定入户的家庭教育指导师,必须拥有扎实的心理学或教育学背景。他们的核心工作,远不止于教导孩子,更在于敏锐观察家庭教育的微环境,精准识别问题,并有效协调管理所有与孩子成长相关的人员——无论是育儿嫂的日常照料,还是家庭教师的学业辅导,目标是将围绕孩子的整个‘教育团队’效能最大化。”

她略作停顿,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手袋的帆布面上轻轻划过,补充了更具说服力的市场反馈:“很有意思的是,疫情期间,线下教育业态普遍受挫,但‘启航家’因为极其严格的入户消杀流程和绝对安全的一对一模式,反而逆势增长,成了许多高净值家庭保障孩子早期发展的首选,续费率和口碑都达到了顶峰。”

文吉脸上浮现出“茅塞顿开”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行业秘辛。他巧妙地顺势而下,将话题引向自身的“困境”:“听你这么一说,真是大开眼界。不瞒你说,我们之前就完全没接触过这类专业服务。孩子出生后,一直是育儿嫂全权负责,教育方面,主要也是她妈妈在主导。”他轻巧地将自身的缺席与责任撇清,双手优雅地一摊,做出一个混合着无奈与寻求帮助的姿态,“现在孩子两岁了,站在这个坎上,我是真纠结。上早教吧,0到3岁的黄金期就剩最后这一年了,感觉有点临急抱佛脚;可如果直接送托班,又担心里面的教育内容不够系统专业,耽误了她。”

“有权威经济学家做过详尽的追踪测算,在0-3岁阶段,每投入一元于高质量的早期教育,其长期回报率至少能达到1:3以上,这包括了未来更好的学业表现、更高的收入能力乃至更健康的行为模式。”李笑然引用了一个更宏大且不容置疑的视角,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而等到孩子18岁以后,再追加教育投资,其边际回报率递减明显,能有1:1就已相当不错。所以文吉,现在意识到并开始投入,远不是最晚的时候。”

(李笑然内心OS:他眉宇间闪过的,哪里是对教育效果的考量,分明是商人对“投入产出比”和“管理便利性”的本能计算。在他那套价值体系里,托班约等于托管省心,是资源外包;而早教则意味着需要他投入更多关注与协调,是管理成本的增加。他那把算盘,永远也算不出情感联结与认知潜能发展的无价。)

文吉沉吟了片刻,指节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叩,精明务实的一面彻底取代了刚才的“虚心求教”:“我完全认同早期教育的重要性。但具体到选择上,不得不考虑现实因素……冒昧问一句,你们当时一节课的收费标准大概在什么区间?单次课时是多长?”

“单次课程90分钟,收费三千元人民币。”李笑然清晰地报出数字,语气平稳,没有一丝波动。

文吉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瞳孔深处仿佛有计算器的数字在飞速跳动。心算瞬间完成:“这个价格水平……据我了解,市面上不错的私立托班,月费大概在一万二到一万五之间,差不多正好是你们四节课的费用。”他身体微微后靠,陷入柔软的椅背,流露出一种基于商业逻辑的审慎与保留,“说实在的,一周一次,每次仅仅90分钟,对于幼儿来说,这么短暂的接触,其效果真的能如理论所说的那么显著吗?我个人对此,持保留态度。”

李笑然听出了他话语底下那套熟悉的成本效益分析模式,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悲悯的弧度。“文吉,我想你可能陷入了一个常见的认知偏差。”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剖析的力度,“你需要理解,能够并且愿意每周支付三千元购买这90分钟服务的家庭,其家庭结构和你想象的完全不同。他们家中往往同时配置了处理家务的保姆、负责生活照料的育儿嫂,甚至还有进行日常学业辅导的一对一家庭教师。‘启航家’提供的这90分钟,核心价值不在于‘看管’或简单的游戏,而在于专业的观察评估、精准的问题诊断以及至关重要的——家庭教育系统的协调能力。”她稍作停顿,给出了一个他必然能心领神会的类比,“这就像顶尖律所的非诉咨询,合伙人级别的律师每小时收费数千甚至上万,客户购买的难道仅仅是他在那一小时里说的话吗?不,是他基于深厚经验和专业判断力提供的解决方案。我们这一定价,包含了定制化的教具、专业的师资□□以及基于严密观察的综合性判断输出,在目标客群看来,是完全合理的。”

这番直指核心、剥离表象见本质的解释,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让文吉一时语塞。他精心构建的成本质疑,在另一种他无法企及的“资源配置”逻辑面前,显得有些苍白和局促。他迅速转移战场,试图在更虚泛的“教育理念”层面找回优越感和主动权:“那么,撇开这些专业的课程不谈,以你的专业眼光看,像我们这种事业繁忙,但真心想为孩子好的家长,平时最应该着力于什么?现在所有的育儿理论,不都强调父母高质量陪伴的不可替代性吗?”

(李笑然内心OS:开始祭出“高质量陪伴”这个政治正确的大旗了。试图用理念上的认同,来掩盖行为上的缺失,并为自己的“忙碌”寻找一个体面的开脱。)

“创造丰富多元的环境刺激,确实是高质量陪伴的重要组成部分。”李笑然顺着他的话题,给出了一个具体而常见的建议,“比如,在时间和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你们会有计划地带她出国旅行,让她从小就有机会深度体验不同的文化环境,拓宽视野吗?”

“唉,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这样的整块时间。”文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被冒犯般的、‘何不食肉糜’的轻微不耐,仿佛李笑然提出了一个完全不切实际、属于另一个遥远世界的话题。随即,他迅速提供了一个在他认知范畴内堪称“模范”且“实惠”的替代方案,语气也随之变得轻快:“不过我们非常注重周末的亲子时光!天气好的时候,几乎每周都会去徐汇滨江骑行,那边环境好,空间也开阔,我女儿特别喜欢。”

话语间,话题仿佛不受控制地、又极其自然地滑向了他价值体系中的高地——他的房产。他语气里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对自身选择深感满意的炫耀,补充道:“而且说实在的,从长远看,徐汇区的教育资源在全市也是名列前茅的。我们当初下定决心买在滨江,除了自住品质,很大程度上也是看中了这一点,算是一步到位的长远投资,现在看来,确实不亏。”

——“住在徐汇滨江”。这轻飘飘的五个字,看似不经意地分享着亲子日常,实则是又一次不动声色的阶层定位宣告和财富炫耀。亲子骑行是精英生活方式的贴标签行为,而滨江房产,才是他自信与优越感的真正基石。

这一刻,李笑然心中所有零散的观察碎片——从他抱怨“净身出户”的表演,到对早教成本的斤斤计较,再到此刻将亲子关系与房产价值直接挂钩——瞬间被一道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拼合成一幅清晰无比的画像。她彻底看透了: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是一个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才挤进所谓精英圈层的“伪精英”。他或许学会了精英的消费符号、投资手段和生活方式的皮毛,骨子里却依然是那个一切皆可量化、万事追求“性价比”和“投资回报”的精明商人。他缺乏真正精英阶层内核里,那种对家庭、对子女教育近乎本能的责任感、不计成本的投入以及深刻的情感联结。他可以为一套彰显身份与地位的滨江豪宅毫不犹豫地一掷千金,因为这看得见摸得着,是成功的勋章;却不愿为孩子那稍纵即逝、无可替代的早期发展,支付同等的心力、时间与真正意义上的重视。那有限的、仿佛从精英生活指南里复制粘贴而来的滨江骑行,与其说是温暖的父女陪伴,不如说是他精心策划的、用于巩固和展示其“精英人设”的又一场实地表演。

(李笑然内心OS:样本收集完毕,数据分析完成,结论清晰确凿。这场人性观察实验,可以宣告结束了。)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时间数字,内心警铃微作。不再给他任何延续话题的机会,她脸上那种倾听与探讨的柔和神情瞬间收敛,切换为一种明确、坚定、不容置疑的“事务性”模式。

“文吉,非常感谢你的信任,和我聊了这么多关于孩子教育的思考和困惑。”她先以一句得体的客套为这场漫长的对话收尾,随即一边利落地说着,一边毫不犹豫地拿起膝上那只始终未曾离手的德尔沃手袋,动作流畅而决绝地站起身,“时间实在不早了,我晚上七点在浦东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粉丝培训,必须现在就出发。再耽搁下去,万一碰上晚高峰,恐怕就很难准时赶到了。”

这个离开的理由,是她精心选择的——疫苗关乎她个人的身体健康,他或许可以漠不关心,甚至暗自希望这“脆弱”能延长她的停留;但教学责任、职业信誉与事业发展,这些同为“精英”人设核心组成部分的东西,他无法、也不敢轻易质疑和阻拦。这是击穿他表演盔甲的、最有效的现实之矛。

果然,文吉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滞了一下,那句显然已在唇边酝酿的新话题被硬生生堵了回去。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跟着站起:“我送你!”

“真的不用麻烦了,你留步就好。”李笑然婉拒,脚步已迈向会议室门口,没有丝毫停滞。

“要送的,要送的,正好我也需要活动一下,坐得太久了。”文吉坚持着,语气带着一种不容分说的热切。同时,他做了一个极其微妙且迅速的动作——他拿起那个一直静静躺着的、精致的棕色礼品袋,却在迈出会议室门的瞬间,非常“自然”且“顺手”地将其放在了前台的桌角边缘。

前台后正在整理文件的行政人员闻声抬头,见到是文吉,立刻训练有素地展露职业化的微笑,并轻轻点头示意。文吉也回以一个随意而短暂的颔首,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顺手放置物品的动作,没有任何需要特别解释的含义。

(李笑然内心OS:呵呵。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之前参观律所时,这份“礼物”就没有被带入他的办公室,此刻,它依然不被允许进入那个私密的领域。这表演性的“公开化”处理,精妙至极。既想让他律所的同事(或许还有偶然到访的客户)隐约看到,有“关系匪浅”的访客留下了颇具分量的礼物,暗示着某种亲密或受追捧的关系;又因为礼物“未拆封”且被“随意”置于公共区域,而保留了完全的可否认性——这只是一份普通的客户赠礼或朋友心意,无需大惊小怪。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光明正大”。这行为背后,是既想炫耀又不敢负责的虚荣,是既想暧昧又害怕暴露的心虚,堪称精妙的虚伪。)

李笑然内心冷笑,面上却如同覆盖了一层薄冰,没有丝毫波澜。

文吉空着手跟上她,并未转向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而是抢先一步,越过她身边,伸手按下了电梯面板上的下行按钮。那亮起的向下箭头,明确无误地宣告:他不是顺路,他就是特意要,并且坚持要送她下楼。

两人沉默地站在空旷而安静的电梯厅里,光滑如镜的金属门模糊地映出他们一站一立的身影,像一幅扭曲的静物画。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在地毯上拉出长长的、斜斜的光影。文吉的目光落在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上,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就在电梯抵达发出“叮”一声轻响,门缓缓向两侧滑开的瞬间,他忽然转过头,看向李笑然,声音在寂静无声的走廊里被放大,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试图营造私密感的意味:

“笑笑,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当面跟你……”

话语悬在半空,电梯门已完全洞开,里面空无一人,像一个等待填充的沉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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