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微信电话挂断了。
她维持着一个半举手机的姿势,嘴唇开合两下,然后像被压住的蚌壳,连一个气泡都吐不出来。
“绍明。”陈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头好晕,买回来的鲜花没泡水,要蔫了,“桌子上的花送你。”
绍明看了一眼:“这花不是给活人的。”
“好。”
“你可以把事情解决完了再走。”
绍明留下这句话,拎着包去餐厅吃晚餐了。
晚饭是缅式传统餐食,碟子盘子摆满一桌。
吃完回来,绍明神色微妙起来。
陈荷竟然没走。
这是个生活痕迹很重的人,难以想象她空着手来,只用了一个白天,就让两室套房变成了半个鸟巢,荷花可怜地丢在桌子上,花瓣都氧化了,绍明把荷花插进瓶子,已近日落,天空是条带状的彩,铺盖了云霞,她去在阳台打电话,电话刚挂,袖子被人轻轻牵起。
绍明心重重一跳。
暖光让陈荷显出一种无害的柔软,她洗过澡,发尖还沾着水汽,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没有系腰带,只是单手拢着,从绍明的角度可以看见雪白的锁骨,蒸汽熏出的泛着淡粉的胸脯,以及那故意遮挡出的阴影。
“你是在认错吗。”
陈荷点头。
当面挑衅,绍明没有立刻赶她走,已经算绍明大圣大慈大悲了,但是陈荷要的不是温柔对待,是有地方住有钱花。
她和自己的女友像,陈荷种感觉,她甚至把绍明认成了那个王八蛋,以为她先降落在缅甸等她。
所以她肯定也会喜欢自己的勾引,她知道自己的每个小动作,但是不讨厌。
她吃这套。
陈荷的腰弯得更低了,每根睫毛上都挑着碎光,秋波似水落在绍明身上。
领口掀开露出半个肩膀,绍明拇指在粉白的皮肉上擦了一把,陈荷敏感地往后退,只是一点,半步都不到,她假模假样地商量:“去床上。”她略显羞涩,“你喜欢怎么做……是你来,还是我来。”
绍明想砍下她的头抱在怀里。
绍明摇头,她要刺激陈荷,陈荷自尊心受挫后会跑掉,昨天她把陈荷看了个够,她已经满足了,现在陈荷还是跑掉比较安全。
“你这样不太行,不穿上衣的我见多了。”
“啊?”
因为震惊,陈荷拢着浴袍的手不自觉松开了。
或许是得手得太容易,也可能是绍明没摆架子,她低估了难度,陈荷懵了,但她也只停顿了一瞬,外袍在暖黄的夕阳余晖中敞开,红蕾丝边贴着腰胯。
“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