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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2页）

命仙怕自己引得其它人类非要成为自己的信徒，变成了锯嘴葫芦，一声不吭看着车窗外。

小汽车对她来说是个不算陌生的东西，当鬼的时候追杀过开车逃窜的仇人。

是跑得很快，但没有风快。

而且人类为什么把自己关进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她追上去才刚刚施展鬼气，对方恐惧到跳车逃跑摔成一地血肉碎片，死法比自己动手还快速。

自己只能遗憾地吃了点灵魂。

小汽车事件后她遇到仇人在车上就谨慎了许多，会记得用鬼气把车内空间封死，不让仇人有跳车自杀的机会。

方明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该不该信，眉头紧皱。

理智上她绝不相信世界上有芥子空间这种东西，感情上，她信了。

难道芥子空间真的存在？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不是杜撰？

*

这是命仙第一次踏入商场，这里太热闹了，人气翻滚，人和鬼的关系并不是单纯的猎物和猎人，而是此消彼长，人强则鬼弱。

寻常小鬼在人气旺盛的地方翻滚一圈，鬼气能消磨成一张白纸。

幸好现在自己是人，不会被人气灼伤，命仙四处环顾这个陌生的场景，周六晚上八点人流如织。

她一眼就看见二楼挂着冰淇淋的图案。

“宋闻清！冰淇淋！”像脱缰的野马就要冲出去。

眼看要脱手，宋闻清早有预见，一把攥住表妹的外套衣领，“不买，你吃不了。”

旁边的方明期觉得好友有点不厚道，给小大师忽悠出来又不给买，“没事，她不买我帮你买。”

宋闻清斜了一眼好友，“她吃不了。”

方明期沉思，方明期顿悟，“小大师的月经来了，原来修行者也来这个吗？”

命仙当人一周了，还是头一回觉得自己的人类语言不够用，“你们在说什么？”

“你在月经期，吃凉的会肚子疼。”宋闻清了解外国人对吃凉有执念，但回了国还是老老实实按国内的来，反正小孩没法反抗，她都不用猜就知道表妹手上没有一分钱。

她把表妹提溜出来是有正事，表妹身上的衣服都是她目测尺寸后嘱咐助理随便买的几件，鞋子也大了，表妹穿上脱下连鞋带都不用拆，脚在里面晃荡，像穿了个小船。

来商场去了她常买的店，她和方明期坐在salon里等着看奇迹命仙做表演。

也可以看模特穿来展示，但宋闻清私心觉得不要为难人家找童装模特，一米五的小矮子还挺难找的。

可惜表妹不算配合，试了两套就不肯再穿。

“小大师如果不是个子太矮，还挺适合做模特，瘦成一片纸了。”方明期砸吧砸吧嘴，瘦的人就算矮了点，比例超绝也还是赏心悦目，扭头又提起，“怎么不让SA送到家里选？我记得有几个春季秀款，店里都不愿意拿出来展示。”

“方大小姐，我只是个一穷二白的创业公司小老板，这种贵宾级别的服务只对你这个级别开放。”宋闻清摊手，展示自己早已不是不事生产坐在家里一群SA就轮流打招呼的大小姐了。

“嗤，原来宋大小姐这么勤俭节约了，那怎么进沙龙里试衣，而不是在外面？”方明期完全不配合宋闻清的鬼话，无非是心病更严重了，现在已经不让外人踏进她家门。

命仙觉得自己相当配合，最大的原因是她趁换衣服把保暖裤脱了扔在了里面，外裤鼓鼓囊囊，她自认为鬼来了也看不出来自己少穿了一条，不然她真的很难走动。

浅色的短款羽绒服搭配深色长裤，因为营养不良，头发在店内精心设计的灯光效果下呈现出亚麻金。

苍白的脸色在这周精心搭配的营养餐下也养出了一点红晕。

也有可能纯热的，商场的暖气效果不错。

精致美丽的女孩，圆圆的眼角显得更显稚气，就是过瘦，像猫眼的素食主义精灵。

特别是精灵一直在黏糊糊口齿不清地在跟自己表姐磨叽买冰淇淋的事，看得店员都忍不住想拿出店内的冰淇凌哄哄这小孩。

宋闻清充耳不闻，又选了几套，按刚刚试好的尺码让裁缝修改部分，再送回家里。

“走吧，我预约了私房菜。”签完单宋闻清起身，她看穿表妹只穿了单裤出来，让店员顺便帮忙扔掉，那条裤子太小，走路确实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