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再想办法一一婉拒这些人家,尤其是丞相府。
林渐秋站在秦氏的身侧,听继母恭维这些贵妇人,听继母将她之前教的话拆分说来,听她们来去试探周旋,心理作着分析。
分析结果非常糟糕。
她先前听秦氏的语气,以为这几家都对她不满意,求娶态度不积极。
结果现在看来,她们似乎都以为她是个不错的议亲人选,皆积极地参与着谈话。
即便秦氏委婉地表示不想现在就定下她的亲事,她们也表示希望能安排时间,让她跟自家孩子见一面。
更糟糕的是,秦氏一口答应了。
林渐秋:“……”
她对前几世的夫君没有感情,甚至是有点怨恨。
丈夫是一死了之,家里几十口人和偌大的家业却都要她来承担,还连累她受了不少冷待和白眼。
每一个忙到后半夜的日子,她都在骂自己早死的丈夫。
无论哪个。
结果现在还要跟他们相亲。
不如死了。
不对,该死的另有其人。
不如把他们全杀了。
林渐秋假装羞涩地望着地面,心中杀意翻涌,思索着可行性。
最后冷静下来,决定借此机会试探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也重生了。
秦氏乐呵呵地对相亲日子做了安排。
三月十六,见太傅嫡子顾逸辰。
三月二十,见将军府嫡三子萧承睿。
三月二十六,见靖侯嫡次子李景轩。
“至于丞相大人……”秦氏顿了顿,说,“大人刚拜相不久,朝中事务繁忙,恐难以抽出空来,不若等春日宴的时候,再打个照面?”
春日宴是京中权贵圈子里的大活动,常由宗室女举办,几乎大半官宦人家的人都会参加。
届时人多眼杂,两人就算是见了面,也未必能说几句话。
而且说不定继女就跟前面那三个中的一个定了情。
讨论时没说几句话的白暨郡主偏头看了秦氏一眼,似笑非笑,仿佛看到人心底。
秦氏心中生畏,不自觉地错开她的目光。
紧接着就被对方的话惊到了。
“秦夫人费心安排了,但本宫说过,紫爵是肆意散漫之人,恐怕不能按照你的意愿来。他若是想见谁,无论如何都能见到的。只是谁也猜不到他什么时候,想见什么人。”
此话一出,满屋子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白暨郡主自顾自地将茶杯放下,站起身说:“好了,姑娘我见过了,是个好的。本宫耽搁了这许久,紫爵也该等不及了,这便去跟他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