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道:“有的,李家人性情和善,想必狐妖也是报答十年收留之恩,并未杀害他的父母。”
司君元道:“她独独杀了这李元商,又写下负心人这样的血字,莫非是情债?”
谢离殊不置可否,踏出门槛。
门前看热闹的人群还没散,他又问了一遍:“可有人愿成婚?”
无人回应。
顾扬笑道:“既没有现成的婚事,我们也不好去强求人家黄花姑娘出嫁,不如就选我们其中一人扮作新妇成婚,引狐妖现身,如何?”
谢离殊沉默片刻,蹙眉道:“你来扮?”
顾扬不答,谢离殊以为他是默认,正要嗤笑他异想天开。
却不料顾扬陡然逼近,靠在谢离殊眼前,只留下一段暧昧的距离。
“师兄,论身高,怎么也是你扮新娘更合适吧。”
顾扬眯着眼,笑得狡黠,看起来很是欠揍。
谢离殊眼里杀意骤现:“你!”
司君元忙扯住他衣袖:“顾扬说得有道理,不然……就选我们其中一人。”
“凡人去假扮,终归太过危险。”
最终,他们还真劝动谢离殊穿上那身新娘喜服。
司君元眼神犹疑,将另一身喜服递给顾扬:“还是你扮新郎吧,我不行。”
顾扬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司君元向来崇敬谢离殊,要让他这个做小弟的“娶”大哥,不是折煞他吗?
顾扬存心要趁这个机会羞辱谢离殊一番,也没推脱,爽快接过喜服一换,转眼就成了个俊俏新郎。
现在只等谢离殊出场了。
新房内动静不断,谢离殊貌似打翻了好几回妆奁,两人站在门前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才看见那扇门缓缓推开。
谢离殊扭扭捏捏撩开珠帘,脸上虽是抹了脂粉,却掩盖不住阴沉脸色。
鲜红口脂宛若红梅,衬得芙蓉面娇艳欲滴,那双上挑的狐狸眼尾由清浅黛色勾了一道,平白无故增添几分媚态。
能将谢离殊这凶神恶煞的脸画成这番模样,倒是辛苦了那描妆的姑娘。
谢离殊穿着新娘的袍服,扫了一眼顾扬:“怎么是你?”
顾扬甜丝丝一笑:“是我呀,毕竟师兄这样……也只有师弟我受得住。”
他想说“泼辣”,却还是及时收了声,不然今天怕是得被谢离殊打断腿。
谢离殊冷哼一声,将手搭在他的手心。
按照狐妖的习性,她一向喜欢在新婚夜动手。
因此谢离殊搭上红盖头,独自坐在新房的床榻上,而顾扬则在外与“狐朋狗友”一通胡吃海喝,佯装酒醉。
司君元埋伏在房外,暗中守着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