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仿佛被他强大的压迫感冻住,落针可闻。
这里是陆砚骁的场子,来参加酒会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陆砚骁最见不得谁在他的场子造次。几个月前,有人在他的聚会上喝醉酒行为不检点,陆砚骁直接用冰水把人浇醒,扔给他两个选择:公司破产和从三层楼跳下去,任选一个。
那人发着抖跳下楼的场景,所有人至今历历在目。
这也正是吴歆玥担心林茉在会所给她惹麻烦的原因,陆砚骁这个活阎王,她得罪不起。眼下她怕得要死,抓着许庭洲的手瑟瑟发抖。
缓了几秒,脑子里忽然冒出对策,指着林茉先发制人:“骁总,这个人来会所捣乱,我们想阻止她,让她离开,她胡搅蛮缠就是不走……”
吴歆玥颤巍巍说完看向陆砚骁,却又不敢直视,眼神慌乱摇摆。
顶灯掷下白色的冷光,男人双眼眯了眯,长睫在眼睑覆上一片阴影,顷刻间那股寒意被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捉摸不透的邪笑。
“空盈的人?”陆砚骁松了松领口,冲王潜随意一问。
“是的老板,空盈吴正全的女儿吴歆玥。”
陆砚骁自始至终没给吴歆玥眼神,不紧不慢地解着袖扣,视线扫向还跌坐在地上的许庭洲,不言一语,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却莫名让人胆寒,仿佛暴雨来临前的寂静。
吴歆玥实在怕极了,主动介绍:“骁总,他是我未婚夫许庭洲。”
“你未婚夫?”
陆砚骁问这句话时语气平和,神态看起来也不像生气,吴歆玥心中大喜,是不是说明,这位活阎王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不会迁怒她?
吴歆玥赶紧殷勤应答:“是,他是作为我的男伴来参加您的酒会,他一直很欣赏您,今天来,也是希望能有机会认识您。”
“那是我误会了?”
“误会、误会。”许庭洲笑呵呵解释,拉着吴歆玥的胳膊正准备起来,却被眼前男人又压着肩膀按了下去。
陆砚骁依旧勾着笑:“要不要向你道歉?”
“不,不用,没关系,轻轻摔了一下而已,不碍事。”
许庭洲笑容可掬,再次尝试站起来。
这次陆砚骁没有出手,旁边的保镖直接把许庭洲重重摁回地上,不再给他动弹的余地。
“骁总——”
吴歆玥脸色煞白,在这短短数秒间,她脑子里冒出无数个陆砚骁可能报复的手段,越想越害怕,手不受控制地抖着抓住许庭洲,向他求助。
许庭洲第一次接触这些有钱人的名利场,之前虽有所耳闻,但不曾亲眼见过陆砚骁的手段,还抱着侥幸心理,仰起头为自己申辩:“骁总,这事真跟我们没有关系,是她!”
许庭洲指向林茉,“是她来您的场子捣乱,我和歆玥想拦,她硬是强往进闯,我们才有了些小磕碰,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她肯定没有邀请函。”
众人这才重新将注意力转向林茉。
女孩不知何时往后撤了半步,此时正虚倚着柱子,两手插在奶白色大衣的兜里,姿态从容神色恬淡,仿佛眼前的景象和自己没有半分关系,好整以暇地看着戏。
许庭洲急声呵斥:“林茉,你还不快向骁总道——啊!”
“歉”字生生被手背的剧痛呛了回去,陆砚骁穿着黑色皮鞋,硬质鞋底踩在他手背上,刺骨得疼,许庭洲想抽回手,却怎么都抽不动。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没一个人敢阻止。
陆砚骁敛起笑意,眼底的寒意如刀般锋利,一字一句砍向许庭洲:“林茉,是我邀请的客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