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澄站在原地,脸色不停的变化。
谢非看了他一眼,刨除多年相处的情谊,江澄澄实在算不上特别出色。天真、孩子脾气、藏不住情绪,在江羽书没出现之前,大家都愿意纵容他,对他像家里的弟弟,可是和江羽书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
谢非晃了晃手里的香槟,准备走到一边去。
江澄澄从思绪中回神,见谢非准备离开,莫名的恐慌笼罩他的心脏,慌张道:“你是因为生日宴的事才不理我吗?我那个时候……生病了,很严重,不能见风,所以才没出来。”
他说的含糊,声音也小,很怕被别人听见。
谢非扬眉,江澄澄的生日宴却没出席的确引起过多种猜测,但他和江澄澄多年的友谊,还真不至于因此疏远他。
他看着江澄澄带着不忿的眉眼,突然问:“你为什么不问钱一啸怎么没来参加宴会?”
江澄澄怔了一下,一脸莫名。
钱一啸为什么不来参加宴会?
他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啊,有什么好问的?
谢非一脸心寒,不再多说,端着酒杯走了。
江澄澄这次没跟上去,因为他的视线都被从宴会厅门口走进来的人吸引了,全神贯注,完全看不到其他人了。
谢梵天从门口走进来,他打扮的很低调,没有像大多数长辈一样西装革履,便服简单又干净,但周身的气度、长相都让他从一众人中脱颖而出。
谢梵天嘴角挂着浅笑,矜贵又得体的跟面前的长辈交谈,态度温和,没有太多架子。
周围的视线都落到他身上,江澄澄的目光尤其炙热,他听见怦怦跳动的心跳声,自从没去上课后,他已经好久没见到谢梵天了。
这次宴会果然来对了!
江澄澄瞬间将烦恼都抛到脑后,想到送给他的礼物,脸上泛起红晕,他这次重新选了一个领夹,意义比不上他亲自跑了数家店选的那个,但是只要能送出去就好了。
江澄澄心脏怦怦跳,悄悄溜出宴会厅去车上拿礼物。
*
谢梵天一路跟认识的长辈打完招呼,去给主家祝寿,被围着夸了好半天,好不容易脱身走到旁边,目光触及到某处时微微一顿,变得满含深意。
江羽书正在凝神听人讲话,面对长辈他脸上的寒意消弭了,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神情专注。
是面对他时完全不同的表情。
谢梵天放下手里端着的酒杯,径直走了过去,周围的人朝他看过来,他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江羽书:“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江羽书这才看向他,目光相接,没什么多余的情绪,谢梵天察觉到了这一点,眼底寒意又深了些。
江羽书看了他两秒,点了下头。
两人走到旁边,谢梵天递过来一张房卡,江羽书眉头微动,谢梵天觉得好笑,原来还知道怕啊。
他道:“酒店的客房房卡,别误会,我只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跟你说话。”
江羽书没动。
谢梵天笑了:“你是希望大家都看到我给你递房卡吗?”
他递卡的动作隐蔽,卡藏在手心里,还特意侧着身子。
江羽书盯着他,大抵还是碍于现场人多,谢梵天也笃定他不会拒绝,接过了房卡,顺手放进口袋里。
谢梵天满意的走了,江羽书转身继续跟人交际。
远处,杜语琴看着谢梵天和江羽书站在一起交谈,有些恐慌和惊讶,挽着江铭的手走到旁边:“江羽书和谢梵天认识?”
江铭正好看到谢梵天离开的背影:“他们在学校见过,宴会上也见过两次。”
江铭语气平淡,显然不觉得两人会很熟,谢梵天那种性格,跟谁好像都能聊得来,真正能被他看进眼底的寥寥无几。
杜语琴却揪心了一下,狐疑的盯着江羽书的脸,见江羽书坦然自若的跟人说话,稍稍放心了一下,心想还是要让澄澄回学校上课。
学校里都是有钱人,要不就是谢梵天这种家世不凡,能结交到一两个都对他未来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