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晋级为他未婚夫婿的赵行归送进家门口,他才恍惚的捂着爆红的脸颊,整个人被羞怯的情绪淹没。
他居然真的,自己把自己给嫁了……
赵行归答应了要娶他就真的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找了媒婆上门说亲,连聘礼都一同提着进了他家门。
纪星衍家里只有他一人,自己便可以做主,而赵行归的父母则在遥远的峄城回不来,传信来说让他自行做主便是。
两边都没有长辈阻拦,两人的亲事很快就订了下来,没过两天就在村长那登记了合籍,婚事也定在十天后。
得知纪星衍竟然没经过族中长辈就私自和别的男人订了婚事,甚至连户籍都合了,那些打着他家家产的叔伯婶娘们气得跳脚,但婚事已经成了定局,任由他们如何谩骂闹腾也改变不了。
最后没了办法的叔伯婶娘们只能酸溜溜的在背后嚼舌根,明里暗里的说赵行归就是看上了纪星衍家那几亩薄田,等将他吃干抹净抢了田地后肯定会把他给甩了,过不长久。
对此纪星衍权当听不见,全副身心都扑在给自己绣喜服上,只是还没开始却让赵行归给制止了。
他不知去哪儿弄了一套绣工精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喜服。
那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穿得起的喜服,他哪里敢收?
赵行归却不容他拒绝,只说他若是不喜欢就扔了便是。
这么好的喜服纪星衍自然舍不得扔,当即小心仔细的收了起来。
不仅婚服不用纪星衍操心,连之后的婚事安排也让赵行归全权负责了,纪星衍只需在家中呆着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成。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婚礼当日,纪星衍穿上喜服盖上红盖头,热热闹闹的被送到隔壁。
两人拜了高堂,至此便成了新婚的夫夫。
云石村有闹洞房的习俗,但赵行归跟村里人关系都不怎么熟稔,加上他一看就不好招惹,倒也没人敢闹洞房,不过宴席期间,却避免不了被逮着机会灌酒。
几斤白酒下肚后赵行归就有些醉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但他却一直没有被灌趴下,反而将灌酒的人全都喝倒了。
直到夜深,喜宴到了尾声,赵行归将最后一个客人送走。
关上门后原本醉得眼神涣散路都走不稳的人瞬间恢复清明,哪里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下,他瞥了死士一眼:“如何?”
死士道:“潜伏在暗处的叛党已经撤了。”
“派人继续盯着。”
赵行归颇为满意,吩咐完了以后抬手示意他退下。
死士悄无声息的融入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新房内,纪星衍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床上,屁股下的被褥被塞了很多花生红枣,硌得生疼。
他一整日都滴水未沾,早就饿得胃都失去了知觉,期间赵行归趁机进房给他送了一碟糕点,倒也勉强垫了一下肚子。
他听着外头的喧闹平息了下来,心里越发紧张。
出嫁之前,村里有经验的婶子夫郎们就教过他床笫之间那些事,当时只是听着他就羞得不行,如今临了倒头更是紧张得想要逃避。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又关上。
纪星衍盖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越发靠近的脚步声,一想到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就不受控制的浑身发抖呼吸急促,只恨不得自己能昏厥过去,最好完事了以后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