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衍都不敢想,要是真被逼着嫁给了壮子,自己日后该怎么活。
赵行归也想起了那晚的事,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再被提起,却是莫名的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了的膈应感,只是壮子已经让他叫人处理了,如今想鞭尸怕都烂得不知成什么样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爽,想着回头得让人将那壮子的坟刨了才算解气。
赵行归心里想的事吓人,面上却一点没有表露出来。他仔细的打量了纪星衍一番,问:“打架时可有吃亏?”
纪星衍有些羞于启齿,但纠结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没吃亏,倒是四婶让我扣了一粪瓢。”
手下的死士只说了小哥儿与人打起来,其他的却没说得太详细,乍然得知其中的细节,让见多识广的赵行归都忍不住愕然了。
小哥儿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彪悍。
他盯着纪星衍,欲言又止。
纪星衍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的为自己解释道:“他们骂得太难听,还说我爹娘命短,我也是一时气急了才会如此的。”
他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动手的人!
对此赵行归不置可否,只是在心中暗暗决定日后尽量别惹小哥儿生气,免得把人惹急了挨了打还不能还手。
翌日一早,说要给纪星衍重新量地的村长就上了门,纪星衍跟着村长出门去量地,而赵行归则跟村里的养了驴的人家借了驴车,拉着野猪去了镇上一趟。
为了不留下把柄被识破了身份,赵行归没有让手下的人去处理,而是当真亲力亲为的在镇上高声吆喝着杀猪卖肉,熟练得不像是第一回干这买卖。
躲在暗处的死士们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但内心却已经裂开了不知多少回。
一头野猪很快被镇上的人瓜分干净,等赵行归回了云石村,纪星衍和村长还没量完地回来。
索性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他干脆背着背篓,带着磨刀石,上山用的柴刀杀猪刀,迤迤然的去了纪四婶家门前。
亲自动手收拾纪四婶夫妻俩这种无赖赵行归嫌有失身份,他也不打算做什么,只是一声不吭的对着纪四婶家门,将柴刀和杀猪刀磨的蹭亮锋利。
纪四叔和纪四婶两人被他吓得够呛,但又不敢出门去将他赶走,只能灰溜溜的锁上院门躲在里头当缩头乌龟。
只是他们躲着也没法安心,磨刀的声音如同附骨之蛆,即使隔着一扇门,也觉得十分的清晰。
每次刀刃磨在磨刀石上刷一声,两人便跟着抖一下,总觉得下一秒那磨得锋利异常的刀就会捅进他们的身体里。
赵行归磨了快半个时辰的刀才满意的离开。
虽然他除了磨刀什么也没做,但纪四婶夫妻俩却懂了其中深意。
若是下次他们还敢给纪星衍找不痛快,这个瘟神恐怕就不是只在他们家门前磨刀,而是在他们身上磨刀了。
夫妻俩原本还想拖着不给纪星衍补菜苗,赵行归这么一弄便让他们老实了,赵行归一走他们便赶紧挖了自家菜园子的菜,然后马不停蹄的去给纪星衍补种去了。
后来纪星衍见他们居然真的老老实实的补了菜苗还有些意外,最后得知赵行归做了什么事后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纪星衍忙活了快一天,才跟村长一起将自家的地重新丈量好,有些地界不够清晰明确的地,都用锄头重新挖了一条田坎围起来,包括之前被其他亲戚偷摸着占了的地,也在村长拿着地契对比后全部要了回来。
量地的时候除了村长以外,还有好些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跟着一起见证,自此再也没人能偷摸着强占纪星衍家的田地了。
纪星衍对此十分感激,说什么也要把村长和几位老人请回了家中,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番。
赵行归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跟着纪星衍一起忙前忙后的招待。
酒过三巡,几位老人都有些喝高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了纪星衍小时候的趣事,连他小时候被想要闺女却生了小哥儿的娘亲打扮成小姑娘的糗事都抖搂了出来。
赵行归全程听着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目光频频落到纪星衍身上,弄得纪星衍尴尬得恨不得抠出一条地缝钻进去躲着。
等到太阳西沉,天色渐渐黑了起来,村长几人才意犹未尽的告辞离开,临走时还拍了拍赵行归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句:“衍哥儿命苦爹娘去得早,家里又没有兄弟姐妹照付,你小子既然娶了他,可就得好好待他。”
赵行归点头道:“这是自然的。”
毕竟他是为了隐藏身份才娶了纪星衍,自然是要保纪星衍荣华富贵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