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荞以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有些误会了迪娜的意思,问道:“你不愿意参加这次任务吗?”
迪娜连忙摇头,“不,能作为最出色的战士被选中,我觉得是很荣耀的事情。只是如果没了人,我们的文化、语言、音乐,都成了数据库的一串数字,也许没有人会想起来,所以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迪娜一愣,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
许荞环视周围,看到了许多相似却并不相同的面孔。明明只是肤色、五官这样细微的差别,内里蕴藏的却是截然不同又斑斓多彩的内核。
生命不只是跳动的心脏和自由的呼吸,每个个体的灵魂和思想同样珍贵。每个人都是百年的祖先,千年的历史,万年的进化堆叠而成,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无法造就彼此。也许从宇宙大爆炸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一种极其惊险的方式注定存在了。
从原子到细胞,从海洋到陆地,从爬行到直立,有一条纤细飘渺却从未断绝的血脉行走至今,跨过了时间的山川险阻,连接在我们身上。再平凡的生命都历经了宇宙的长河,冲刷在河滩上闪闪发光。
此刻的许荞站在历史的天空下,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
午饭过后,许荞和骑行队的几名队员简单熟悉了下,下午则要和绒马配合练习障碍跑,以及静默等待,转天也是同样的训练内容。
毕竟在这项任务重,长久的静默和快速转移一样重要。
骑行队骑马来到离基地最近的树林里,人在树上待着,绒马则要在树下原地等着,最远不能走出十米远。
罗诚和任睿守在下面,绒马一走离范围就会被牵回来。
罗诚带了些草料洒在地上,好让它们习惯在原地呆着,并在这两天里则逐步减少用量。
许荞靠在树上观察,发现软软就是吃得多点,其他倒是挺听话。
一连在树上蹲了两天,大家身上都累僵了,接下来的骑射训练,正好让大家活动活动。
最近基地里有不少闲人,经过两天的训练,基地里养了绒马的消息也传开了。现场来了很多人围观,邱茂为了训练绒马的胆量也没有赶人。
寒风瑟瑟,许荞上了马视野开阔,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了威尔和站在他身旁的莱雅。
军械所没有给多少子弹用于练习,邱茂干脆取消了静止打靶训练,直接开始动态训练。
五架无人机各夹着一张三十厘米大的靶纸,在低空高速飞行。
骑行队也不遑多让,风驰电掣般追了出去。绒马一开始还不习惯枪声,好在装了消音器,声音并不大,不一会儿就适应了,大家的命中率也越来越高。
嘭——
一声格外大的爆炸声打断了大家的练习,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许荞勒马回身一看,竟是队友于绍敏的枪炸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