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兰从和琴酒的交谈中抽离,琴酒转眸审视金晖。
金晖似不在意某人的视线,继续说道:“据说是手下叛变,杀死了头领和部分成员,洗劫完所有值钱物品再放火烧了房子。总之现场很是惨烈。不过我想他们那是罪有应得。”
他又直勾勾看向琴酒,“你觉得呢,弗雷德先生?”
琴酒没有回答,饮下杯中酒后再度斟满。
兰只思考了一瞬,“那以后抢劫犯会少很多吧?”
“当然,我的几间奶茶铺反应,最近连小偷都少了许多。”
“那也算是为民除害。”
艾尔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打转,最后举杯,“那种血腥的事就不要再提,金,我们喝一杯。”
“好。洛伊丝,弗雷德先生我们一起。”
“我也来,我也来。”沉默许久的伏特加此时也加入酒局。
兰看着琴酒举杯也紧随其后,“我不太会喝酒,只喝一点点。”
“没关系,洛伊丝你怕什么,醉了就睡呗。”
“对,金你就是豪爽。来来来。”
兰不好拒绝,跟着饮下几杯。
送走客人,兰拖着微醺的身体瘫坐进丝绒沙发里。留声机不知何时停摆,将喧闹后的落寞无限放大。唯有另一人的脚步声打破这沉寂。
兰靠着沙发背,仰着头,眼尾被酒意染上绯红。异国的晚风掀起纱帘,抚过水仙花,带来几分酒醉后的清醒。恍惚间,兰好像找回几分与好友相聚的旧时光。
她笑了笑,对着沙发另一头落座的身影启唇,“今天我挺开心的。”
琴酒手中拿着剩下的彩蛋摆弄,“吃饭而已也能开心?”
兰点点头,“嗯,开心本就是很简单的事。节日朋友聚餐,收到礼物,就是很值得开心啊。琴酒先生,伏特加先生还在人世,见到故人你是不是也很开心?”
琴酒丢下彩蛋侧头瞥向染着酒意的女孩,“还活着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兰惊讶挺直身体,“可是我看伏特加先生很高兴,一口一个大哥的叫你。你这么想会不会伤他的心?”
“为什么要伤心?”他无波的眸光涌进女孩眼底,“生死本来就不是对立面,人生来就会死去。死会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在。既然都会永存,为什么要执着结果,只要过程顺应本心就好。”
“你的很多想法好像都与常人不同。”兰甩掉鞋,于沙发上手脚并用爬到男人身边,像ti一样撑着身体,睁着朦胧的眼,“那我呢?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留声机的唱针落下,空灵的钢琴曲打破一室静谧。她跪在他身旁,湿漉漉的目光直直撞进清冷绿眸,执拗的想要一个答案。
他眼中似起波澜,“应该不会。”他从不知什么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