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会走。”李文渊整理了一下衣领,看向孟砚舒,“孟教授,给你最后一个忠告:我表哥最擅长的就是为自己找借口。三年前他选择了家族,现在他选择回头找你,无非是因为他终于坐稳了位置,需要个配得上他的伴侣罢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沉重的寂静。
沈峻霆站在原地,背对着孟砚舒,肩膀微微起伏。良久,他才转身,脸上已经恢复平静:“抱歉,让你看到这些。”
孟砚舒靠在枕头上,感觉腰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他说的有多少是真的?”
沈峻霆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景:“部分是真的。我确实在祖父病床前发誓要振兴家业,也确实因为担心局势不稳而迟迟没有联系你。但不是因为懦弱,而是。。。”
他转过身,目光坚定:“而是因为我需要先确保自己能给你绝对的安全和保护,而不是让你卷入危险中。这三年,我清理了公司内部的反对势力,巩固了地位,就是为了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回到你身边。”
孟砚舒闭上眼睛,感到一阵疲惫。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时间消化。
“你先休息吧。”沈峻霆轻声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峻霆。”孟砚舒突然叫住他,“我需要时间。”
沈峻霆点点头:“我明白。我会给你所有需要的时间和空间。”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但请记住,无论你需要多少时间,我的选择都不会改变。”
门轻轻关上。孟砚舒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回荡着两人的话语。真相往往比想象中复杂,而信任的重建需要更多时间。
第二天清晨,医生来查房时,孟砚舒的腰况已经有了明显好转。
“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住院观察两天。”医生检查后说,“最重要的是避免久坐和劳累,定期做康复训练。”
孟砚舒点头记下。医生离开后,他尝试着自己下床走动。腰部仍然无力,但已经不像昨天那样剧痛难忍。
病房门被敲响,一个陌生年轻人捧着花束和果篮进来。
“孟教授您好,我是沈总的助理小王。沈总今早临时有重要会议,让我先送来这些。”年轻人礼貌地说,“沈总说下午会过来看您。”
孟砚舒道谢后,助理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孟教授,有件事沈总不让我说,但我觉得您应该知道。”
“什么事?”
“昨天发布会上的事,沈总已经处理好了。那个提问的记者承认是受人指使,沈总拿到了录音证据。今天早上,他已经向董事会提交了材料,要求解除李文渊先生在公司的所有职务。”
孟砚舒愣住了:“这么严重?”
助理点点头:“沈总说,这次不能再姑息了。另外,他还让我转告您,学校那边他已经沟通过,副校长完全理解,不会有任何对您不利的影响。”
助理离开后,孟砚舒陷入沉思。沈峻霆的处理方式依然强势果断,但这次是为了保护他。
下午,沈峻霆果然准时到来。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精神还不错。
“感觉怎么样?”他自然地摸了摸孟砚舒的额头试温度,“好像没那么虚弱了。”
“好多了。”孟砚舒看着他,“听说你解除了李文渊的职务?”
沈峻霆的表情淡下来:“这是他应得的。不只是因为这次的事,还发现他之前就有挪用公款的行为。”
“你会起诉他吗?”
“看他的选择。”沈峻霆在床边坐下,“如果他安分离开,我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还要生事,那就依法处理。”
孟砚舒注意到沈峻霆左手关节处的擦伤:“手怎么了?”
沈峻霆下意识藏起手:“没什么,不小心碰到的。”
但孟砚舒已经猜到了:“你们动手了?”
沉默了一会儿,沈峻霆才承认:“早上去找他时,发生了点冲突。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