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副指挥使:“好,我这就去。”
那刺客受了钟旺一刀,又被木棒捶打腹部,自是弯腰捂住不断溢血的伤口,步履艰难,朝阴暗处的小巷口走。
鼻中嗅到的味道越是杂糅,他便越是松懈。
已出了东城的地,进了中城的位。
“咳咳!”
脱下裹着的黑衣,扔在未清理的水沟里,梳理滚了一地沾染不少的发髻,装醉意重般,扶墙角而缓步移动。
“该死的,那苏氏女怎来得如此快,与父亲所言完全不同。”
抹去嘴角的血,谢元珪越想越不对劲,可兵马司的脚步来得太近。
谢元珪:“三哥家的豺狼脚步怎这般快,追得如此紧,我得想办法快快避开。”
虽是装醉,可京内因春闱殿试一事,惹得巡察严密,又禁官员押妓,他的伪装还是容易被看穿。
“平儿,平儿你可在哪呀!”
有声响来,谢元珪往前走几步,于烛火中见是位穿戴齐整的女公子,璎珞挂在脖颈处,碎光耀耀。
“哈啊……”谢元珪忙往前走几步,抓住那女公子,道声:“抱歉。”
女公子惊得不行,连甩手捶打谢元珪胸口,要尖叫出声寻救,哪想被谢元珪堵住了嘴。
“呜嗯……”
女公子落的泪烫了谢元珪手背。
兵马司的人很快来了,自巷口瞧去,见是一对有情儿缩在墙角,嬉笑打闹。
史目转眼与副指挥使言说:“可要去问问?”
有情儿夜里嬉闹,常见。有时遇到相熟的人,自是与他们兄长打趣一番。
有时,那兄长脾性暴烈点,岂不是招惹人嫌。
东副指挥使摇头:“还是得去瞧瞧,往日里还好,今日有贼人投李大人府上去,怕那女公子是被人挟持?”
“好。”史目带了些人,往巷子走去。
才到巷子半截,史目瞧见女公子面貌,顿时一惊。
这不是祁阳伯府的二小姐,今夜又到外处竹林苑来玩。
“是位熟人,大人。”史目说。
东副指挥使细细查看女公子的面容,虽泣泪连连,但眼眸里并无被胁迫的惧意,长睫低垂时,显出一番风情来。
东副指挥使:“应不是贼人,我们往另处瞧瞧。”
“好。”
日从德阳出,难散的紫气混着烟云扰乱殿室,珠帘被风吹得答答,又低压堂内匍匐跪着的人。
谢知珩自人进了德阳殿,便不再出声,批阅奏折的笔不停,只是偶尔择了蓝壳本子叠放在身旁太监的托几处。
跪了好些时辰,好在宫人送来软蒲搁着,不至于让兵马司指挥使跪着腿脚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