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辰却像是下定了决心,看向秦屿,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秦先生,我签。我会努力,我会服从安排,我会证明我自己!”
秦屿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好,明天我会让律师带合同过来。”
他站起身,拄起手杖,目光扫过兄弟二人:“时间不早了,休息吧。隔壁有房间。”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客厅,留下一个冷静决绝的背影。
谢知时看着弟弟那副豁出去的模样,只觉得心力交瘁,满心的话堵在喉咙口,最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累。
而谢知辰,则怔怔地看着窗外台北的夜色,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不甘,以及一丝被苛刻条件激发出的、扭曲的决心。
秦屿给出的选择,像一把冰冷的刀,劈开了虚幻的梦想,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了面前。
无论谢知辰选择哪一条,他的人生轨迹,都已经被彻底改变。
合同?
台北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的惊心动魄。
套房的客厅里,气氛比窗外的天气更加凝重。
一位穿着严谨、表情一丝不苟的律师已经就座,面前摊开着一份厚厚的合同文本。
谢知辰坐在律师对面,眼睛因为哭过和缺乏睡眠而红肿,脸色苍白,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经过一夜的挣扎和后怕,那份破釜沉舟的勇气似乎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忐忑和不安。
谢知时站在弟弟身后,眉头紧锁,双手抱胸,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赞同。他看着那份厚厚的合同,仿佛那不是几页纸,而是一道将他弟弟推向未知深渊的枷锁。
秦屿坐在稍远一些的单人沙发上,神情淡漠地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似乎对即将发生的签约并不在意,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股无形的、决定性的压力。
律师用平板无波的语调,逐条解释着合同条款,尤其是那极其苛刻的收益分成比例和近乎绝对的公司主导权。
每念一条,谢知辰的脸色就白一分,谢知时的眉头就锁紧一分。
当律师终于念完所有关键条款,看向谢知辰,准备递过钢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