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臣豫愣在原地,一瞬间有些烦躁,下意识想换个房间睡,转念又意识到自己和床上那个oga已经是合法夫妻并且标记过了,倒也不必扭捏。
况且这是他的病房他的床,要走也该是盛庭走。
于是沈臣豫赌气一般地掀开被子躺进去,与盛庭背对背躺着,中间隔了一道不宽不窄的距离。
就像是每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
但是直到夜深,沈臣豫也没有睡着,盛庭的呼吸轻缓有规律地在他耳畔萦绕,徒留他一个人辗转反侧。
说到底,他还是对于这个四年后的世界感到无措的。他的生活在这四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比如他现在身侧躺着的,这个还在呼吸、还在散发温热的oga,就是放在四年前他想都不会想的事情——老天爷,那个盛庭,现在居然是他老婆。
他究竟是多么想不开?
还有他目前在经手的项目,他因为这个项目而遭受的迫害……这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在这个世界是茫然的,是无助的。
他的人生彻底失控了。
他感受着鼻尖oga的信息素气味,与盛庭带刺的性格不一样,他的信息素居然是温和的,是一种很浅淡的花香。
而属于他的信息素,一种暴雨时分的水汽的味道,正掺杂在其中。
沈臣豫的脑海中有些混沌。
盛庭记得所有事,自己却糊里糊涂的,完全处于弱势的地位,甚至需要揣度盛庭的每一句话其中的真假性和背后隐藏的信息。
这场滑稽婚姻的存在已经证明了他在先前与盛庭的交锋里战败。
如今失忆的自己,又还有什么胜算。
恶心
也不知道是到了夜里什么时候沈臣豫才迷迷糊糊睡着了,当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震惊地发现原本和自己睡得像楚河汉界一样泾渭分明的盛庭,不知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此刻居然正安静地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头靠在他的胸口,呈现出一种亲密、依赖的姿势——呼吸均匀而绵长,仿佛一只毫无防备的猫。
完全褪去了白天与他针锋相对的凌厉性格,反而给人一种很柔软的感觉,看起来还真像一个oga了。
而后,他如梦初醒地看到自己搂在盛庭腰上的手——自己居然那么熟练地把盛庭搂在怀里睡觉。
空气中交织在一起的花香与雨水的气味平白渲染出几分暧昧。
沈臣豫的心跳漏了一拍,完全僵滞在了原地,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一瞬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