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祈霄端坐在自己房间中,闭着眼,耳边是几人交谈的声音。他的呼吸并不快,胸口规律地起伏着,手指却缓缓收紧,抓皱了衣摆。
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沈确还是因为外人的一句话就重新建立起对自己的防备,自己竟然连一个外人也比不上。
但他彻底忽略了,他眼中的这么久,其实不过几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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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来啦!
你要离开吗
半夜起了风,枝叶敲打窗框的噪音吵得沈确根本睡不着,烦躁掀开被子,起身来到窗边,月亮高悬在天际,流云穿梭而过,留下半透明烟雾似的尾巴。
沈确从包里翻出一支烟,摸着像是有些潮了,难得没有挑剔,轻手轻脚打开门下了楼。
他一直觉得盛祈霄算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房前屋后的花圃竹林,无论放在怎样的时间时节,都是惬意享受的。
竹林前被盛祈霄就地取材用竹子架起了个秋千,支撑杆上缠绕着花藤,一呼一吸间都是清新的自然花香。
沈确往秋千藤椅上一坐,侧过身背着风,手掌护着打火机,“咔哒”一声冒出火苗,沈确咬着烟凑近,烟雾弥散开来。
此刻,沈确的神情有了些放松的迹象,抛开了平日里故意在盛祈霄面前装出的温和,脸部线条显出有些冷隽的不近人情,手臂懒懒搭在椅背上,微眯着双眼任由藤椅轻摇慢晃。
白日里得到的信息,山洞中的“噩梦”,壁画与盛祈霄割破手腕的画面都不停循环在眼前播放着。
善于伪装,盛祈霄,也是吗?
思绪拧成一团乱麻,找不到出口。
空气中远远飘来一股熟悉香气,山中独有的花香裹着夜色的清凉,与指尖浓烈的烟草味粗略地混合在一起,就这样直直扑进沈确鼻腔。
是盛祈霄的味道。
沈确漫不经心抬眼,借着夜色丝毫不收敛眼神中的审视,就这样将盛祈霄一整个纳入眼底。
他提着不甚明亮的蝴蝶灯,站在不远不近的黑夜中,看不清晰的表情隐隐透出些柔和平静,好似在与藤椅中的人对视。
“你心情不好吗,沈确?”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咳咳”蝴蝶灯摇摇晃晃地想靠近,紧握灯杆那只手的主人却被烟味呛住,脚步停歇,“这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