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阿福。”
他嘆气著开口。
“为什么?”阿尔弗雷德不解,“至少应该给孩子们一个机会—”
“因为天启星。”布鲁斯打断了他,说出了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达克赛德的老巢,已经被不知道什么人,或者什么力量,彻底炸毁了。连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阿尔弗雷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个消息比达克赛德要来袭更加令人难以置信。天启星—那个黑暗帝国的核心!
就这么没了?
布鲁斯继续用他那毫无波澜的语调分析著,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已无关的事实:“这意味著,达克赛德失去了他的根基,他的军队来源,他的一切。他现在是一个真正的、毫无顾忌的孤家寡人。愤怒和毁灭欲会吞噬他所有的理智。”
“如果—如果我们最终失守,没能拦住他,那么以他的性格,他绝不会满足於单纯的征服。他会斩草除根,会动用一切手段,追杀到宇宙的每一个角落,確保没有任何一个潜在的威胁倖存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我们製造的那几百架动力屏弱,目標明显的避难者飞船,在一位暴怒的黑暗君主面前,有任何生存下来的意义吗?那不过是延缓了绝望到来的时间,甚至可能成为达克赛德用来折磨我们的工具。”
“人类的火种,已经不再適用这种方式进行保存了。”蝙蝠侠的眼神冷静得可怕,甚至带著一丝看透结局的残酷。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他明白布鲁斯说的是对的。
当毁灭是全方位、无差別的时候,逃跑失去了意义。这不再是常规的战爭,而是一场要么胜利要么彻底灭亡的终极审判。
布鲁斯重新將目光投向工作檯,但视线似乎又没有焦点。他靠在轮椅背上,仰起头,望向蝙蝠洞天板上那模擬出来的、浩瀚而虚假的星空。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带看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有著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事情—斩断了他的羽翼,將战场儘可能局限在他本人身上。”他指的是摧毁那个秘密兵工厂。
“接下来——”
他的话语微微停顿,仿佛在遥望那片真实的、正在发生激战的宇宙深空。
“就看克拉克能否顶得住了。”
话音落下,蝙蝠洞內再次陷入了沉寂。只有计算机的喻鸣依旧,仿佛在为一个世界的命运做著无声的註脚。
“嗯。”
阿尔弗雷德站在一旁,看著轮椅上的布鲁斯,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沉重。他知道,这一次地球面临的危机或许將远超以往任何一次。而希望,似乎都寄托在了那片星空之下,那个穿著蓝色紧身衣披著红色披风的身影身上。
一如既往。
说起信任。
伴隨著年龄的增长,布鲁斯其实一直很信任克拉克,即便是这个多疑到精神病行列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超人確实足够拥有人类希望的神性。
“不过”
阿尔弗雷德沉默地站在一旁。
声音有些迟疑。
白的眉毛也紧紧拧在了一起。他深知达克赛德的恐怖,那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黑暗神明,其实力远超地球以往面对的任何威胁。將全部希望寄託於超人一人身上,即便那是超人,也显得过於冒险和—孤注一掷。
卡顿了片刻。
管家侠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老爷,如果—我是说如果,肯特先生最终也——顶不住了呢?对此,您是否还有別的备用方案?”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里带著前所未有的忧虑。
一向很绅土,高情商的管家侠没有说出“战败”或“死亡”这样的词,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的是想要获得一些信心。
阿尔弗雷德並不担心对方摇头。
毕竟,在阿尔弗雷德的认知中,蝙蝠侠永远会有planb,甚至planz。这个男人不可能將鸡蛋完全放在一个篮子里。
尤其是关係到地球存亡的篮子。
“这个”
布鲁斯闻言,並没有立刻回答。
他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权衡什么,手指无意识地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著。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侧脸轮廓显得格外冷硬。
几秒钟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以前確实是有一些类似的预案。包括启动『末日协议”,联合所有剩余的力量进行最终抵抗,或者尝试与某些更古老的存在进行危险交易。
阿尔弗雷德静静地听著,这些预案他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每一个都伴隨著巨大的风险和不確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