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死畜生!别拦我,我去干死他。”宋子桥做势就要推门出去跟姓张的打一架。
举着胳膊走到门口了,发现还真没人拦他,又默默回来,坐回沙发上了。
“你们走后,我一个人也想整理一下家里的物资,结果就有人来敲门。”江肆心有余悸,重重喘了口气,“我当然不可能给他开门,但他已经知道我在家,一直守在门口不走。”
“没想到他等了一会儿见我没动静,竟然直接拿东西撬我的锁!”
她手微微颤抖,连续咽了几口唾沫,将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脏压下去。
宋子桥重新坐回她的旁边,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安慰江肆。
难得没被甩开。
夏奡给她掺了杯温水,问:“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用钥匙把锁孔堵住了。他以为是撬锁的铁丝太软了,回去找工具了。我趁他回屋的时候跑出来的。”
再然后就是刚才江肆跑上来向他们求助了。
时作岸目睹了后半程,也被堵了一肚子气:“绝对不能这么放过他!”
“你倒是正义感爆棚。”夏奡冷冷道,转头对江肆又恢复了正常神色,“他刚刚没有敲我们的门,说明并不知道你躲进了哪个房间。你的房子暂时应该回不去了,先在这里住下吧。”
最终所有人都被安排先去休息,时作岸原本住的次卧被腾出来让江肆住,宋子桥依然睡沙发,时作岸只好搬进主卧和夏奡睡同一张床。
“小夏,你真的不爱父皇了吗?父皇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日子你都忘了吗?分明以前咱俩也是同床共枕过的关系!”
宋子桥又在那边发神经。
夏奡恨不得一巴掌抽他脸上:“古风小生请闭嘴,等你什么时候不打呼噜了再考虑上我的床。”
时作岸没什么好收拾的,背包一拿就把房间腾出来了。
交代让江肆好好休息,才跟着夏奡回主卧去。
门一关,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时作岸抱着包,有些尴尬。
夏奡一直以来也是独居,床单被子能分出来三套已经是极限了。
现在沙发上宋子桥用着一套,次卧里一套,也就意味着他今天晚上得跟夏奡在同一张床上盖同一张被子。
双肩包背带被用力攥成咸菜干。
“你还在门口杵着干什么,睡觉还要我来邀请吗?”夏奡脱鞋上床,摘下眼镜轻轻合拢收在床头柜上。
“……谁要你邀请啊。”时作岸嘴里喃喃,这样包放在刚进门的地毯上,从另一边也上了床。
柔软的席梦思凹下去个深坑,薄被横亘在两人中间,一时间居然谁都没敢动。
身后多出一个人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不重叠的两道呼吸声似乎都在竭力控制,不那么聒噪。
时作岸不敢翻身,脑袋下的胳膊都压麻了。等身后的呼吸平息,似乎是睡着了,才轻缓让左侧身体落在床铺上,仰面朝向天花板。
才睡了一个下午,现在根本睡不着。
他悄悄往旁边看去。
夏奡双眼紧闭。他睫毛很长,月光穿过窗帘缝隙静静打出漂亮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