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剧院出来,两人信步而走。
风岐离绿化带有些近,扯了扯被勾住的裙摆,不小心带下来一朵鲜红的山茶花。
俯身捡起来,近看才发现花瓣末端有点儿蔫枯。
大抵是自然掉落在枝叶间的,她将它重新轻轻放回泥壤之上。
“你和崔辰像要交接班。”曾谨笑着说。
崔辰跟父母自驾河西走廊,后天从终点站敦煌飞上海,风岐前几天恰好在群里发了两张后天音乐剧《伊丽莎白》的票问崔辰要不要。崔辰欣喜若狂,只是拉了一圈朋友问了个遍,都对德语音乐剧没什么兴趣,最后反倒是风岐自己松动了,来了句:“我陪你去吧。”
去西宁的机票因为台风被接连取消了两次,风岐直接买了张飞敦煌的。
崔辰后天回来,风岐再隔两天去。
“明天。。。”上了地铁,风岐有些踟蹰地开口。
曾谨以为她是要提明早的事,“嗯,我早上四点到。”
风岐摇摇头,曾谨向来守时,答应过的事情她从来不担心,“明天下晚你有空吗?陪我一起把仓库收拾下吧。”
“我明天下午要出差。嗯。。。”她算了算时间,“下周四吧?我周三回来。”
风岐倚在座椅尽头的栏杆上,“我都忘了。。。”曾谨明天的时间紧,“算了不着急,等我下次回来再说好了。”
——
夜半时分,风岐在床上翻来覆去,在放弃睡眠和吃药间选择了起床收拾行李。
按照她目前的计划,大约在敦煌待个三四天就上青海找霍宁去了。
“睡了没?”霍宁不会睡得太早,她心里有数。
“我没睡很正常,你咋还没睡?不是说重新做人了吗?”霍宁回信息没用两秒。
“烦躁。心烦意乱,莫名其妙。”
霍宁拨了个电话过来:“赶紧过来,百病全消。不过我先说好,过十来天有一拨人要来,估计得吵个五六天的。”
风岐愣住了:“暑假都要过了,怎么反而人多了?”
“好消息,你来了就知道了。”霍宁卖了个关子:“真的好事儿,你不是说你又要翻身了,我这个消息保管你翻几番。”
“谢谢,我倒也不是山里灵活的猴子。”
“哪天来啊?我去接你。”
霍宁的民宿安宁之家开在距离西宁市区以西九十多公里外一个名叫达瓦的镇子边,前些年山路才和高速接通。
从西宁站或曹家堡机场过去,得先走市区坐大巴到县城,转一天两趟的县内大巴或是打车过去。
那里山路崎岖,打车的话司机大概率得空车返,因此愿意接单的不算多。
不过达瓦镇自前年开始因为附近的赤月山森林公园的开放,游客渐渐多了起来。
霍宁常说,得亏她有先见之明,占了个开窗就能见雪山、四周溪水环抱向西还有满目苍翠的好地方,生意比她想象中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