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博士,你对我应该有什么误会,你没有时间解释,我也没有。”
应柏只觉心口像有一根冰锥在生长,怎么短短几分钟,他就又退回到红桦林外的“应博士”了?
他不要她这样叫他,他要她把这个词收回去。
“你现在要么去休息,要么去工作,你有你该做的事,我也有我该做的事。”她说着就去桌边拉开椅子。
她好像给了他选择,但是他哪一条都不要选。
他只要在这里。
他紧走两步将她按进怀里,她拼命挣扎着,他的双手犹如铁铐般牢牢地将她的腕子锢去腰后:“让我试试。”
他要试什么?她不明白。
不仅是这四个字她听不明白,连他的语气她也听不懂,只觉得自己像这些天无数次想起的被阿波罗追逐的达芙涅,月桂树皮渐渐覆盖了她,即将将她禁锢成一棵永久立在原地的树。
“风岐,用我发泄,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又重复了一次。
凭什么要做树?不仅是树,她也不想做山。
她不要做任何不能动的东西,她是自在的风,是无定的水,是天生的无脚鸟,她不该永久地停留在任何地方。
月桂树皮正在退却,她的声音愈发尖利:“放开!别碰我!”
“别浪费我的时间!”
“出去!”
“放开!”
不知道这样叫了有多久,也不知道克制住了多少次提起膝盖的冲动。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在他眼里微不足道,她那样挣扎,他依旧可以强装漫不经心地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上一句:“你知道这个时候该踢哪里的,对不对?”
温柔中带着怒意,可她不要他来教她。
哪个女孩儿没被教过被男人钳制住该踢哪里?即便高大壮硕如他,挨她一膝盖还绝对会松手。
可她不要这样做。
他没有错,她也没有错。
他们只是观念不合,或许也不是观念不合,而是时间太短了,来不及互相了解,也来不及解释。
谁都没有错,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结果?
脑海中纷繁杂乱,力气越来越大,在他骤然松开左手时,她的右手条件反射般高高扬了起来。
应柏胸口那股憋闷骤然泄开,在他眼中,这是春风拂面。可春风在距离他面颊还有一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
看着应柏的神情自释然转向失落茫然,风岐颓然倒地,双臂撑在地面上笑了很久才能开口:“这就是你要的吗?”
“你以为这样做对我有用吗?”
应柏后退一步低下头,目光沉沉:“不试试怎么知道?”霍宁醒来后,他除了赔钱外还自费买了两个备用,打算到了以后放在还有空余位置的仓库里。
沙袋当然比不了真人,她对他有气,他的伤口可以因为她的眼泪愈合,那他天生就该给她做沙袋,任由她发泄。
他哪里都可以给她踢,给她打,任她撕咬,或是像梦境中一样,用一柄匕首再次捅入他的胸膛。
她要对他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风岐摇了摇头:“该试过的办法我都试过了,我知道什么对我最合适。”
“风岐!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