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崔肆归解释道,“沈大人,我不是跟着你来这儿的,我只是刚好有事在这里办,但方才刚巧看见你了,就想来……见见你。”
沈原殷对此不做评价,他微微扬起下巴,示意崔肆归说关于豫州的事情。
他心里大概知道崔肆归要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崔肆归道:“我记得上一世的时候,豫州是不是这段时间出过天灾,后面还引起了疫病,死了不少人?”
“是有此事,你记得具体时间?”沈原殷问道。
“具体时间记不得了,”崔肆归摇头道,“天灾防止不了,但可以先将百姓转移到其他地方,至少减轻伤亡。”
“豫州的地动不小,后面还有几次余波,若要转移百姓,必得离家很远。”沈原殷道,“在地动发生之前,你有办法劝服他们离开家乡?”
沈原殷没有说他方才才与钦天监商议了此事,只是将问题抛给了崔肆归。
“而且转移百姓需要人,你上哪去找理由向朝廷借人?”
崔肆归想过这些问题,他道:“和锦帝信玄学,随便从哪处找个人,造势一段时间,再想办法推到和锦帝面前去。”
“至于那些百姓不愿离家……”这一点崔肆归想过几个方法,但都不太稳妥。
沈原殷道:“还不等你造势完,疫病都快要发了。”
崔肆归还要说话,沈原殷打断他:“行了,刚才已经和钦天监说了,你不是眼睛尖么,钦天监监正那么大个人倒是没看见。”
崔肆归闭上嘴。
也对,他能够想到的事情,沈大人必定也能想到。
事情这下是真的说完了,但崔肆归依然坐在原位没有动,他不想看不见沈大人,想着既然沈原殷没提,那他也不动。
崔肆归的视线垂在沈原殷的袖口,突然间视线范围内青衣消失不见,他顺着抬起头,却看到沈原殷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沈大人……”崔肆归也站起来,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袖。
沈原殷回头看向他,漂亮的脸蛋上紧蹙着眉,眸光里闪过冷意,道:“崔肆归,你别让我真的讨厌你。”
崔肆归空中举起的手垂落下去。
沈原殷转过头,拉开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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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肆归今夜难得没有做噩梦,但却在梦里重现了一些其他的回忆。
那是上一世某一天的夜里,呼吸互相缠绵,肌肤相接。
崔肆归从梦中醒来时心神恍惚。
他靠坐着,抬手揉了一把脸,感受到了小腹下的一团火。
放下手的时候,在枕边摸到了一个硬物。
崔肆归扭过头,看向手边。
那是一枚玉佩。
他白日时从沈原殷那里偷来的玉佩。
当时他拉住沈原殷的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了沈原殷袖袋里的玉佩。
崔肆归将玉佩拿起放在手心,顺着玉佩的纹路临摹着。
小腹□□难消,他闭上眼,隔了一会儿后还是将枕下的手帕拿出来。
沈大人……
……
崔肆归垂下眼,手帕已经被染上了污秽,他的呼吸有点不由自主的加快。
缓了一会儿后,他起身去叫了水。
玉佩拿在手里把玩,崔肆归思索着沈原殷什么时候会发现玉佩消失不见。
青色玉佩在烛灯的照射下隐隐发光。
崔肆归看了眼窗外,此时时辰不早不晚,离早朝开始没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