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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男篇 代号医生上(第1页)

【1。前奏】

李小男讨厌上海的冬天。阴沉的天空总是压得很低,连脚下的路都看不真切,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未卜的迷雾里。

宰相牺牲了。庆幸的是她自杀了,没有痛苦地离开了。

当她被日伪特工总部行动队包围住的时候,米高梅舞厅的霓虹依旧闪烁迷离。李小男正与一个脑满肠肥的商人划拳,对方几杯威士忌下肚就已神志不清。枪声毫无预兆地炸响时,她手中的玻璃杯倏地滑落,碎裂声淹没在人群的惊叫中。烈酒呛入喉咙,她弯下腰剧烈地咳嗽,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

——这酒,真是烈得烧心。

她被人潮推搡着移到旋转门边,强迫自己冷静,扮演一个受惊过度、几乎昏厥的柔弱女子。可她的目光始终死死追随着那个被围困的身影,直到一切归于沉寂。

——宰相用生命刺出最后一击,为医生和麻雀铺下了最干净的路。

李小男第一次见到宰相,是在一场漫长如轮回的梦境之后。爆炸声震得她耳膜嗡鸣,睁开眼时,已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架出满目疮痍的医院。记忆最后停留在胸口的剧痛——她为父亲挡下淬毒的钢针,倒在唐山海怀里,连一句像样的遗言都来不及说。

面前的女人短发利落,语气冷静:“郭走丢同志,我是你的上级,代号‘宰相’。”

从她口中,走丢得知淞沪抗战爆发,战局危急。自己重伤未愈,已被转移至孤儿院,身份也彻底更换——如今的她是明星公司的三流演员,李小男。

她接过新的身份资料,指尖发颤。窗外叫卖声喧闹,桌上报纸印着战况惨烈的头条。

她心里清楚,身为军人的父亲,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走丢,这世道,没人能永远做娇小姐。”父亲的话言犹在耳。她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是啊,从今往后,她是李小男。

宰相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的手掌温暖,一下下抚过走丢颤抖的脊背,任凭她的眼泪无声浸湿衣襟。

那一刻走丢觉得,宰相一定是个温柔的母亲。

她常坐在弄堂口望着嬉闹的孩子们出神,目光久久落在那个叫“皮皮”的男孩身上,像藏着许多无法言说的故事。

自上海沦陷后,她和“宰相”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走丢彻底沉入“李小男”的角色,在片场跑龙套、说傻话,像个真正贪慕虚荣又天真肤浅的小演员。

直至民国三十年春,她在常去的马塞尔咖啡馆里接到重启指令。一本《飞鸟集》,一杯冰美式,仿佛一位留洋归来的进步女学生。

店里常会不厌其烦地播着周旋新出的唱片,吧台的小兰花是个有着歌星梦的姑娘,她确实有一副好嗓子,像黄莺一般美妙动人,奈何世道炎凉,她只能待在咖啡店里做个普普通通的服务生。小兰花最喜欢的便是跟着唱片哼上几句,那婉转的尾音里藏着她等待已久的密信:

监视麻雀,能否启用。

与陈深的“偶遇”,是她精心设计的戏码。她给自己安排的角色,正是一个对他死缠烂打、一往情深的女配。

……

“小男?李小男……”

李小男被陈深唤醒时,恍惚中仍记得宰相倒下的身影。她此刻衣衫不整地瘫在椅子上,努力挤出一个如梦初醒的、傻气的表情。陈深低声安慰:“别怕,这事跟你没关系。”

“你说过的话,还作数吗?”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陈深一愣,望向扁头:“我说什么了?”

“你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呀!你娶我吧!”她拽住他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演技逼真。

“我那是喝醉了。”

“喝醉就能说话不算数吗?”

她胡搅蛮缠,成功让紧张的气氛松弛了几分。而毕忠良,汪伪特工总部的顶梁柱,他冷冷扫视一圈,手下人即刻噤若寒蝉,看着陈深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啐了句:“小鳖老。”

那晚的行动抓了八个人。舞客们惊魂未定,即便特务们撤离,也没人再有心思跳舞。

李小男走出旋转门,寒风裹着雪花扑面而来。她收紧大衣,目光掠过地上一抹未干的血迹,像雪地里绽开的花。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白雾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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