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恪:“……”
傅渊逸说,“那你把我送还给二爹吧。”
盛恪:“……”
傅渊逸:“我不跟二爹说我身上都是你弄的。”
盛恪单眉微挑,“那你准备说是谁弄的?”
傅渊逸耸耸肩,“不知道啊,也不知道谁,睡完我就不要了。没良心呢。”
盛恪:“……”
气人的结果就是从厕所洗漱完出来后,自己嘴上也多了一道口子-
下午盛恪要在书房里办公,傅渊逸在边上他没法干活,于是吃完午饭他把人送回床上。
傅渊逸怎么可能待得住,但他还没说什么,他哥就慢慢悠悠地飘出一句,“不然我就送你回别墅。”
“……”傅渊逸没招了,“怎么一言不合就要送我走啊?盛恪你是不是真的没良心?”
盛恪单膝跪在床面,冷冷提醒,“是谁说自己腰疼腿疼手疼肺也疼?”
“……”傅渊逸短蹙地“啊”了声。
“老实待着。”
傅渊逸又“啊”了一声,这回是降调的第四声。
盛恪原以为傅渊逸多少能老实一会儿,结果不出半个小时,傅渊逸就摸进了他的书房。
他在开线上会,没空管他,便由着傅渊逸在他书房探索。
傅渊逸又站到了花柜前,手指隔着玻璃慢慢划过那些花,也拨动着自己记忆的开关。
刚出去的前三年,他的状态实在太差,所以无论怎么恳求,周渡都不肯带他回来。
第四年的时候,他的病情稳定了一些,才被允许回国。
往后的每一年,他都会在盛恪生日前夕回国,买一束生日花,在盛恪生日当天亲自送过去。
可他没有门禁,也不敢告诉盛恪自己回来了,所以花束只能放在大堂的外卖区,再让大楼的前台帮忙通知盛恪公司的前台,喊盛恪来领。
但盛恪没来过。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花瓣开始变得干枯焦黄。
第四天,第五天……花束逐渐凋零。
第六天,他得回去了。
就这样,连着四年,他的花都没有送出去,落寞地盛放在那个昏暗的角落,无人认领。
可是好多人夸他的花束好看,路人也会给它们拍照。
为什么盛恪不要呢。
“因为是我送的,所以才不要吗?”傅渊逸自言自语地问道,“既然不要,又为什么都带回来了呢?”
明明都不漂亮了,快要枯萎了,却还将它们做成干花,特地打造了一个柜子封存。
为什么?
他不明白。他问盛恪。
盛恪还在开会,拍着他的脑袋让他安静点。
书房铺了地毯,傅渊逸便盘坐在地,背脊靠着书桌的抽屉,等他。盛恪让他去沙发他也不去,非要这么惨兮兮地蜷缩在他的身边。
盛恪无奈,幸亏是在家里,若是在办公室让人发现他开着会,腿边还藏个人,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傅渊逸愿意陪盛恪,不觉无聊。
但通常这种时候,旁人会觉得他们无聊,所以盛恪给了他自己的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