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晦捏着她的下巴审视了片刻,叹息道:“果然是个美人。”
孟沅在心里早已把他骂了千百遍。
她想象着自己狠狠地瞪了回去,一脚把这狗皇帝踹翻,随后不留余地的对他破口大骂,拳打脚踢。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少女就像只待宰的小羊羔,眼底泛着湿意,唇瓣控制不住的、可怜巴巴的颤抖着,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晦看的有趣。
他终于松了手,转身大步走回原位,重新坐回那铺着虎皮的软榻上。
在孟沅的眼里,这大概是谢晦对她反应很满意。
这算是逃过了一劫吗?
谢晦:“朕渴了。”
孟沅瞪大了眼睛,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指了指案几上的那串葡萄,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意思很明显。
谢晦要她喂。
孟沅一时真摸不透这狗皇帝的意思。
他是想借机羞辱她,还是想寻个由头处死她?
她一时心里也没主意。
最后她眼一瞪,心一横。
死就死吧!
在内侍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孟沅颤抖着伸出手,从盘子里捏起一颗葡萄。
孟沅视死如归道:“陛下请用。”
她低着头,不敢看谢晦的眼睛,只是小心翼翼的把那颗葡萄递到了谢晦的嘴边。
孟沅只好再次伸出手捏起一颗葡萄,递过去。
一次又一次。
谢晦乐此不疲,他就这样让孟沅跪在地上,一颗一颗喂他吃完了整盘葡萄。
当最后一颗葡萄被他吃掉后,孟沅以为这场折磨终于可以结束了。
然而,谢晦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孟沅吓得差点儿一把挥开。
谢晦的手掌很冰,干燥而有力,将她纤细温热的手腕牢牢锁住。
“手都凉了。”谢晦皱着眉,似是有些不满:“哭得太久,胆子太小,吓都吓坏了,以后还怎么给朕哭?”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过你的胆子倒是比你老子大多了。”他漫不经心道,不等她反应,便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孟献之那个老东西就只知道对朕磕头,流出来的血把朕御书房的地砖都弄脏了。”
话语间,谢晦带着孩童般的抱怨。
孟沅的心又提了起来,她不知道这个疯子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他们都说,你适合做皇后。”谢晦说:“但朕倒觉得,你更适合做个玩意儿。”
孟沅不敢说话。
谢晦随手从案几上捡起一颗掉落的蜜橘,把那黄澄澄的果子用指尖来回转着,又抛到空中,稳稳接住。
“你哭起来挺有趣的,比朕那颗摔碎了的夜明珠耐看,还能逗闷。”他侧过头看她:“朕也不为难你,从今天起,你就待在朕眼皮子底下,扫地、洒水、端菜,做些你能做的活计。”
他这话说的甚是‘善解人意’:“什么时候朕想看你哭了,你就爬过来哭,朕什么时候让你停,你就把眼泪给朕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