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樊应了一声,刚准备回头再看一眼那两个人,自己的手腕就被江辞抓着往楼上带。
“哎哎。。。”温樊被拽的有些疼,“干嘛啊,又没人跟你抢位置。”
等两人爬到二楼的楼梯转角,彻底看不见楼下位置的时候,江辞才松了口气似的放开温樊的手腕。
温樊对江辞此刻慌慌张张的情绪表示不解,就算是有老师来了,他现在完全可以直接告诉自己,但温樊等了半天,也没见江辞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于是温樊皱着眉揉揉自己被拽的发红的手腕,“难不成陈正过来了?”
“没有。”江辞回答的很快。
“那你这么慌干什么?”温樊皱眉看了江辞一眼,后者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呆滞,显然没注意听温樊刚刚讲的话。
看他这样子温樊就气不打一处来,把自己拽疼就算了,现在问个原因还支支吾吾的。
更何况要不是为了这人心里能好受点,他现在早都仰着头坐在班级里等夸奖了。
“走了。”温樊没好气地提醒他。
六月的蝉鸣仍旧聒噪,婆娑的树影被两人踩碎在脚底,温樊走在前面,时不时低头盯着后面亦步亦趋的影子。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奇妙,温樊想。
有风从指尖溜过,温樊站在通往楼顶的阶梯上,回头看还站在在阶梯前的江辞。
北师附里的梧桐树最高只能长到四楼,等上了五楼,视野就会开阔起来。
隔着五楼走廊的栏杆,能看到学校对面的地质公园,明亮又带着些嘈杂。
有一阵带着水汽和青草香的微风略过,穿过发丝和指尖,掀起少年的校服下摆,泛起一片涟漪。
温樊突然想起来,他们给这段楼梯起的的名字。
不离梯。
“江辞。”温樊站在上面喊他。
少年带着笑的声音顺着风灌进江辞的耳朵里。
“过来。”他说。
江辞恍惚了一瞬,搭上温樊朝他伸过来的手。
两人搭着手走到这段阶梯的最顶上,温樊顺势在最高的一级阶梯上坐下。
他还怕江辞嫌弃脏,自己先用手拍了拍旁边那块地方。
“来坐。”温樊说。
阶梯很窄,宽度并不能完全容纳两名男生坐下,但温樊为了让他坐下自己还往旁边挪了挪,于是江辞顺势在温樊拍过的地方坐下。
两个人挨得近,温樊甚至能闻见江辞用的洗衣液是什么味道的。
“怎么样?漂亮吧?”温樊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虽然依旧少的可怜,但还是有几颗特别明亮的。
“嗯。”江辞应了一声。
其实相比于天上的星星,江辞更喜欢远处那片商业街的缩影,和周边地质公园闪烁的灯光。
不同于白天闷热的风,坐在楼顶能感受到的只有远处吹来的冷风,和耳边微弱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