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商务豪车在他们面前刹停,车窗摇下的瞬间,露出江泊烟整张阴沉的脸,愤怒紧盯谈墨搂住路饮肩膀的手臂,但碍于坐在同排的他爸江少峰而忍气吞声,硬生生憋出副扭曲的表情。
谈墨脚步一顿,抬眸看他:“有事?”
路饮也朝他看了过去,江泊烟的眉心狠狠一跳,最受不了他这种对自己冷淡的目光。他控制着情绪说没事,最后还是没忍住:“路饮,有空我们聊聊。”
谈墨搂着路饮的力气无意识地变得很重。
路饮有点站不稳,身体往他身上倒,但也任由谈墨这样做。上车时谈墨还是那副看江泊烟不爽的神情,等车开过前方一段路,沉默片刻后,两人突然很有默契地同时开口:“刚才。”
“你先说。”又是不分先后的两道声音。
“好吧。”谈墨总算是笑了,“江泊烟喜欢你。”
路饮说:“那是他的事。”
他一提起江泊烟时声音就不自觉变冷,反感对方的情绪溢于言表,谈墨没再继续往下说,轮到路饮问:“江泊烟和你聊了些什么?”
他观察着谈墨的表情,虽然并不在意自己和江泊烟那场打赌的游戏,也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永远瞒住他并不现实,但至少现在,他不希望谈墨知道这件事。
谈墨:“聊了你,然后我们打了一架。”
听到他说打架,路饮下意识就要找个路边的地方停车,查看他身上的伤势,谈墨一听就有点不乐意:“你对我也太没有信心。”
他从小练散打,当初就在全国赛的少儿组中拿过冠军,很高,只是没走专业路线,再来一个江泊烟同样不怵。
路饮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继续往前开。
车内开了充足的暖气,谈墨西装革履,觉得热,解了几颗衬衣的纽扣。等红灯的时候路饮侧头看他,谈墨对上他的目光,突然心血来潮:“帮我摘一下领带。”
他有手,却还要路饮帮他弄,简直很没有道理,但路饮微侧过身体,垂下眼眸,仔细替他解开了那条碍事的领带。做这种事情时他的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但长而卷的睫毛微颤,落在谈墨眼中莫名勾人。
谈墨盯着他看了几秒,在路饮起身准备离开的瞬间,突然一把抓住他修长的手指,牢牢握在掌心中。
路饮的动作一顿,小幅度挣扎。
谈墨就不放开他,拇指覆上他的手背,轻轻慢慢挑逗地抚摸。他这样摸路饮的手时简直不能更有感觉,被江泊烟刚才那样一激,有一瞬间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或许喜欢男人。
准确来说,他只是喜欢路饮。
交通灯跳为绿灯。
谈墨的力气一松,路饮终于从他手中挣脱。
他开车时很专注,没再理会谈墨突然的发疯,车窗外的光影不断在路饮脸上流转变化,谈墨单手托腮,默默凝视他的侧脸。
“对了。”他突然问路饮,“我记得明天你有
一个答辩演讲。”
路饮点头:“是。”
谈墨说:“那我必须来给你送花。”
回到清河郡,他换下身上的西装,虽然困得厉害,但还是根据路饮给他制定的学习计划做了两大张卷子。说来也丢脸,卷子都是高一基础内容,谈墨骨子里和他爸妈一样争强好胜,不服输,强撑着给做完了。
按理来说他性格强势,压根不屑听从别人安排,喜欢掌控而不是被掌控,偏偏在路饮身上栽了好大个跟头。
因为想见到路饮,甚至故意磨蹭到他书房,把计划表交给他做检查。
洗漱完后谈墨上床睡觉,刚才犯困得厉害,现在却没多少睡意,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没过多久突然从床上惊醒,梦到了难以言喻的东西。
白茫茫的月光洒进屋内,照亮谈墨□□而精壮的上半身。
他平时虽然爱健身,但不喜欢那种大块的肌肉,身材可以称上一句漂亮,起伏的肩背线条流畅,紧绷身体时有着强烈的攻击性。他靠床背坐了片刻,掀开被子下床,倒满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冰冷的液体滑入腹腔,谈墨浑身的燥热才被强行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