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谈墨挑起眉,一把抓住路饮盖章的手腕。
他把路饮的手压在书桌上,强行从他掌心掰下那枚他的私印,对着灯光打量上方正楷的“路饮”两字,微眯起眼。
路饮被他禁锢着手臂但不恼,舒展着身体向后靠坐在椅背,空出的另一只手托住了腮帮,笑而不语。
谈墨看够了,垂眸对上他含笑的视线。
“我也有这东西。”谈墨突然说,“下次要在你身上盖个章。”
路饮问他:“盖在哪里?”
谈墨一下一下抛着手中的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半晌,反问:“你想在哪里?”
“随便你盖在哪里。”
路饮说着伸手问他要私印,拿回来后在印泥上压了压,但没有第一时间盖在手边的文件上,而是抬头看向了谈墨。
谈墨卷起衣袖,路饮微凉的指尖搭上他,将章在他的小臂轻轻按压,留下一道难消的印记,垂眸欣赏自己的作品。
“我的了。”他轻声说话,嗓音愉悦。
谈墨在里面磨磨蹭蹭待了一十分钟,最后带了一手背路饮的印章离开书房。
朱红的印泥很难擦除,晚上洗漱的时候他搓了很久才把手背表层的红色擦干净,不过手臂上的痕迹谈墨依旧留着没有动,就这样带着路饮的印记招摇过市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回蓝湖吃晚饭才被谈斯理发现。
他们坐在沙发聊天的时候,谈墨觉得热,无意识将衣袖卷至小臂,上面红色的印记暴露无遗,连带着路饮的名字。
他起初没注意,还是谈斯理轻咳了两声。
路饮的视线慢悠悠地晃过去,同样停留在那道红色痕迹上,脸色不变,但私下拧了把谈墨腰侧的肉。
谈墨眼神迷茫,路饮顶着谈斯理压迫性十足的注视,亲自上手替他将衣袖放下,谈墨这才恍然大悟,猛地扭头看向他爸。
谈斯理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目光戏谑,挑了下眉。
眼神仿佛在说:你们真会玩。
路饮端起水杯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战术性地喝水,难得被谈斯理打量得浑身不自在。但其实谈斯理见怪不怪,当年玩得比这对小情侣还花得多,见多识广,看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
他说起前几天遇到的事。
谈斯理这段时间都在清河办公,应酬无数,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有时候难免遇到江远集团的江少峰。
虽说都是大集团的掌舵者,但他和江少峰年龄差了不少,其实不熟,平日里见面客套地寒暄几句就没了下文,这次江少峰主动上前和他搭话,问起路饮的近况。
“我说不错。”谈斯理看了路饮一眼,继续道,“他就和我提起了江泊烟。”
时隔多日再次从他口中听到江泊烟的名字,路饮面露诧异,早就把这人抛之脑后。谈墨同样神情一震,将背挺直,吊儿l郎当的表情消失不见,皱眉听着。
事实上江泊烟已经消失很久,如今
已经进入四月,但自从上次缺席期末考以来,江大开学后他依旧不见人影。
有人跑去问他曾经的跟班,几人同样一头雾水。也有八卦的人过去表演系蹲守宋央,可惜自从下药风波后宋央焦头烂额,精心维系的好名声急转直下,在学院内都受到排挤,自顾不暇,对他们的问题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