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出来我在生气。」
「我……我只是随便猜的。」他那看似和煦的微笑,却带给人一股无形的恐惧,她心头一颤。
「随便一猜就能猜中,贺小姐真是了不起。」
他的称赞让她更感悚意,「防、防副首,你别开我玩笑了,我要是有这么厉害,又怎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那是因为你——唉!既然你想过河拆桥,我也无话可说。」防罂羽露出没啥大不了的戏谑表情,手住裤袋里一插,就要离开。
「防副首!」他临走前的话教她顿生不好的预感。
防罂羽停下脚步,但没回头。
「说过河拆桥好像严重了点,更何况,我从来就没这种意思。」树敌,是目前最不明智的作法。
防罂羽暗嗤一声。
她转得倒是挺快的,但是,就不知道她的身段能软到何种程度。
「防副首要是肯继续帮我,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她很高兴防罂羽如此看好她。
「喔,连求之不得都用上了。」可见她真的慌了。
尴尬,蓦然跃上她的红颜,她好像说什么都错。
「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不过,若有人存心想犯在我手上,就别怪我没事先提醒。总归一句话,贺小姐,咱们的游戏尚未结束呢。」这记临去秋波,果真震撼力十足。
相较于防罂羽噙着诡笑离开,伫立在原地的贺软浓就显得异常沉默。
不明的微笑,没来由的挂上她的唇角,她缓缓垂下黑翘的羽睫,静静关上门,彷佛什么话也没听见。
她不想让人误解她贺软浓仗着千金之躯欺压何家佣人,但米漓这名女佣真的大有问题。
不是她爱记恨,但米漓曾经用言语羞辱她一事,她从来就没忘记过,不过,更教她心存芥蒂的是,米漓压根儿不像个佣人。
所以当米漓跟随何家的管事陈嫂出外采购日用品时,她便尾随在后,想伺机探探米漓的底。
「米漓,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果不其然,当她发现米漓竟单独行动时,马上抓准机会跳出来。
米漓倏地一震,猛旋过身,瞪住不该出现在此的贺软浓。
可恶的臭女人,她有听见什么吗?
米漓缓缓沉下脸,失了笑容的瓷颜尽是一片傲冷之色。
「米、米漓,你太无礼了,我毕竟是你主子的客人,你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贺软浓有点被她冷傲的态势吓到,故作镇静地道:「你再不道歉,我就把你刚才的事告诉何少爷。」其实她根本没听到什么,会这么说只是想吓吓她罢了。
可是,她没料到这一说,不仅吓不了米漓,还使她的脸色益发难看。
她果真什么都听见了!毫不犹豫,米漓微抖了下袖摆。
忽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冷不防窜进贺软浓的鼻间,下一瞬间,她双眼一闭,旋即不省人事。
然而,当黑暗降临眼前时,她的唇,却是微弯的。
「升哥,那个女人挺正点的,要不要先……噢!」猥亵的笑声还没完,一声痛呼旋即响起。
「阿猴,你给我争气点,别看到女人就想上!」升哥啐了声,将手上的桥牌扔到桌上。
「是,升哥。」阿猴瑟缩了下,惹来另外二人的讪笑。不过,倒卧在一角的女人太美了,阿猴还是心痒难耐,忍不住频频回首。
「看什么看,大小姐说那个女人很重要,暂时不能动她。就算要上,也轮不到你这只兔嵬子。」
「我知道了,升哥。」阿猴认命,不舍的移开视线。
大小姐指的是米漓吗?
早已恢复意识的贺软浓,静静打量着周遭环境。
外头的天色已暗,想必她已经昏睡了大半天。
毋庸置疑的,米漓肯定怕她泄露她的秘密才会将她掳来这处偏僻的铁皮屋,至于监视她的人,大约有四、五个吧,而且其中一个叫阿猴的人还一直对她——贺软浓突然间笑了。
依暗天盟的势力,应该很快就会找来这里,她由衷期待,
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