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恣觉得她和盛行意之间隔着的那一层都不是所谓的“窗户纸”了。
那就是一层厨房里常用的保鲜膜,透明可见。
可她清楚的是盛行意的游移不定的来源跟她是同一个原因,所以两个人都只是这样你来我往着。
没人开口言明。
就眼睁睁地透着保鲜膜看着对方,没有越过去。
所以秦恣刚刚本来想说是因为自己喜欢你不想让你误会,到最后却变成了这样的反问句式。
她及时收住了。
否则后面要怎么收场她都不知道。
“满意。”
盛行意这下看着秦恣的眼睛,脑袋点了点,又说:“可以继续保持。”
秦恣捏着眼罩,她盯着盛行意的脸,又慢慢地别开眼,视线落在天花板上,缓声道:“我一直都这样,但某人可不是。”
盛行意相对而言是话少的那一方,但并不是沉默,只是她更善于倾听。
“那有什么想听的吗?”盛行意放下笔也把资料书给合上了,她索性弯曲了自己的手臂,侧着脑袋将放在上面枕着,目光悠悠地看着秦恣。
飘窗到床板的距离并不远,她们两人之间只隔了两三米,所以她能看清秦恣眨眼的动作。
秦恣的嘴巴翕动:“我什么都想听。”
她说完又把脑袋转过去,才看见盛行意的姿势做了改变,两个人隔着一个走道这样对视着,她又说:“感觉我们好像在课间休息,你以前跟念念会这样吗?就是在下课休息的时候做你这样的姿势,会舒服得多。”
灯光柔和温暖,盛行意的睫毛扇了下,她回答道:“念念会,我不会。”
她一顿:“我会做眼保健操。”
秦恣:“……”
秦恣摸了下鼻尖,又问:“那你上课会困吗?”
“偶尔。”盛行意回忆了一下,“但大部分的时候不会,因为我晚上睡得早,作息是充足的。”
“……”秦恣笑了声,“太好学生了吧。”
“嗯。”
盛行意觉得自己的回答太短,一想到刚刚秦恣的控诉,又继续说着:“放假的时候,除了做作业以外,我还会看书预习自习和练字,是不是很枯燥?我没有像你那样想过放假了去哪儿玩。”
“那你自己觉得枯燥吗?”
“有一点。”
秦恣也把自己的左臂垫在闹下,又问起来:“那为什么不会去想着这些呢?”
盛行意的眉头蹙了下,嘴巴张张合合:“以前不是这样的,初中的时候,我还会跟几个同学常来往,直到我有一次小考没有拿到年级第一,我妈妈就罚我周末不能跟她们出去玩,除此之外,在家长会上,她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被带坏了,让老师监视着我,从那时候起,跟我一起玩的人几乎就没有了,她们害怕自己被我妈妈贴上影响我学习的标签。”
“高中我去了市里最好的中学,身边的同学
也都换了一批(),但也有以前的同学说起相关的话?()_[((),大家也继续跟我保持着距离,只有念念坚持不懈地跟我来往,但是我怕我的成绩下滑会让我妈妈盯上她,又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所以我在周末不会想着出去玩。”
秦恣越听越难过。
她代入了一下,就觉得很窒息。
盛行意就是父母眼里可控的木偶、牵着线的风筝。
如果自己当初被金殷女士这样控制的话,秦恣都不用怀疑,她肯定是会疯掉的,因为她就是一个很需要从外界获取能量的人。
盛行意却一路这样长大。
在家长会抬下听着妈妈说朋友们带坏自己影响自己学习的时候,盛行意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