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玄门中人,都有一事不二卦的规矩,何况距离上次算陈昂的生死才隔了几日。
但赵怀芥却似是并不意外,闻言便已平静伸手,自袖中寻起了铜钱。
“不,不是……”
但苏淼淼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心神不宁,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止是陈昂与我姐姐的婚事,是我自己,看六皇子日后会不会……不,还是先看父亲母亲,还有公主府的日后……”
赵怀芥已经摸到铜钱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第20章谁都不行
苏淼淼其实没有发现赵怀芥将手抽出来的动作。
不过她说到一半时,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颠三倒四。
苏淼淼合了口,忽的没了力气一般,低下头,闷闷致歉:“对不住,我是在胡说……”
赵怀芥看着她涣散无神的面色,沉吟片刻,转身又行出了月洞门。
约莫一刻钟后,元太子手端了一方木盘重新行了出来。
站得最近的吉祥看得清楚,连忙奔去接过了山水茶盘,小心放在石桌,又为赵怀芥与苏淼淼各自斟了一盏茶汤。
茶汤袅袅,透着一股微苦的清香,只是泡茶用的是寻常陶壶,茶盏却是十分剔透的白玉盏。
“是按先师的方子焙出的麦茶,补心益气,你可用些。”
赵怀芥说着,像是发现了苏淼淼的目光,又缓缓道:“国师好酒,府中多藏酒器,这玉盏我也方洗过。”
她只是觉得茶罐茶盏不搭,这话倒像是说她嫌弃用器不干净了。
不过元太子看来这样漠然无情的样子,没料到却这样贴心,连她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看得这样清楚。
苏淼淼胡乱想着,低头啜了一口。
的确是有些烧烤似的苦味,不重,入口之后,便又有淡淡的回甘,叫人心下一清。
不知是这麦茶果真有效,还是树下等待的功夫叫人平静,苏淼淼这时也基本了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她赞了几口茶,便又一次诚恳致歉:“不告而来,打扰表兄功课了。”
这原本是很寻常的客套,不过话说到一半,苏淼淼想起看见元太子在树下扫落叶的模样,一时又顿了顿。
赵怀芥显然又看出了苏淼淼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