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雪松背后的指使者,宋恒有些头疼,他沉沉叹了口气,道:“你说是我家女使找到你们的,那她可曾有在你们这里留下什么东西?”
李七宝指着宋知远身上的衣服道:“那婢子用来装金子的物什,跟这位小爷现在穿在身上的衣服色一样,都是绿色,定是她昧下了主家的东西做的。”
雪松心中一紧,她上次确实是用一个荷包装着金子给了那王四哥,但那荷包的颜色明明就是杏子色,根本就不是今天二爷今天穿的绿色,这小二竟是在套她的话,若此时她否认这颜色的话,反中了陷阱了。雪松察觉到李七宝此意,不屑地笑了一下,道:“你果然是在胡扯,这本就是寻常绿色,光凭一个一样色儿的荷包就咬定是我做的,那这案也太好查了。”雪松说完还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可那李七宝却笑地更厉害,道:“哎呦,姑娘,我刚刚还没说是什么东西装金子呢,你怎么就知道是荷包了?”
“你,”雪松这才反应过来套竟然在这处,刚想破口大骂,却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慌忙辩解道:“装钱的东西自然是荷包,不然还能是什么,你休想用这个来诬陷我。”
“够了!”宋恒一手拍在椅子的扶手上,雪松立即闭上了嘴,江氏暗暗瞪了她一眼,朝宋恒求情道:“老爷,雪松跟在我身边多年,她像来是勤恳做事的,不会干这种勾当的,干这事的肯定另有其人。说起来,意哥儿,你那些钱是怎么还上的,你还没跟大家说呢。”江氏到底是个老辣的,又就把矛头引到了宋知意身上。
江氏说完,宋楚兰也担心地看了宋知意一眼,那日三哥突然拿出了很多钱,她也觉得奇怪。她虽是相信宋知意的,但面对江氏,还是替他捏了把汗。
宋知意面对江氏的责问,自若道:“那日我好不容易借够钱买药,却只能买到一些碎药,姨娘服了药也不见起色。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翘了家塾的课,每日在屋里抄书,再悄悄的卖出去,这才凑够了钱,也能给兰姐儿和姨娘买些其他的东西。”
在一旁一直安静的江守徽听了,似乎大为震动,他同情地看着宋知意道:“原来三表哥那几日没来是在……”
宋知意苦笑一下,道:“无妨,都已经过去了,姨娘也好起来了。”
宋恒听了宋知意这一番话拧了眉,问江氏道:“他为何会没钱买药?”
江氏还没答话,宋知意到先替她辩护道:“老爷莫要怪罪太太,那几日大雪,药难运进来,京城又有时疫,药价飞涨,郎中也不好请,这事太太也难办。但我和兰姐儿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姨娘受苦,这才擅自去买了药。”
宋知意看似是在给江氏说话,可只要细细一想便知,一个小孩子都能靠借钱买到药,当家主母怎么可能办不到,江氏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宋恒知道江氏不喜周姨娘,这些年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在这上面拖延实在是不该,他责怪地看了江氏一眼。
江氏本是想让宋恒责罚宋知意,可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刚想解释,可宋知意又道:“我知道太太没办法,可雪松偏偏还要在这落井下石,说姨娘染了时疫,要把姨娘送到庄子去。好在兰姐儿悉心照料姨娘,姨娘慢慢好起来后,雪松这才不再来我们院中。”
宋恒掐了下眉心,对江氏道:“回府便把这婢子发买了吧,换几个心思正派的人来。”
“老爷……”江氏还没说完,雪松就已经噗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道:“老爷,您就这么轻信这酒楼里不三不四的外人吗?这事不是我做的。还有那个庶子……”
她的哭叫让宋恒有些头疼,宋恒挥挥手,让随行的家丁把雪松绑起来。雪松见宋恒这让没有回转的余地,又爬到江氏的脚边,抱住她的腿道:“太太救我,我是帮您做事啊,太太……”
“又在胡说些什么,”江氏想把脚抽开却根本动不了,一想到雪松还知道她的不少事,为防止她抖露出来,只能对宋恒道:“老爷,雪松在宋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念在她初犯,能否原谅她这次,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况且她早已是我的左膀右臂,没了她,以后帮着管家的人又要重新找。”
宋恒自是不答应的,他这么做也是为了给江氏一个教训。忽而,他瞥见在角落里站着的龙凤胎兄妹,他们两这次也受了不少委屈。江氏虽是主母,可太过蛮横霸道让庶子庶女不好过也还是不好,需的想个办法才是。
宋恒想了想,对宋楚兰道:“兰姐儿,雪松以后不在,你就跟着太太帮忙吧。你也大了,该学学怎么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