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叙避开何洛书的手下车,在何洛书殷切的目光中说道:“我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变成残疾了,你们不用这么紧张。”
孙旻摆摆手招呼司机开车先离开,而后笑道:“哎呀我跟小何就是担心你嘛”
“”安叙实在无话可说,他明白孙旻跟何洛书的心意,这两人都是真心对他好的,只不过太热切了,他还不太适应。
三人笑闹了一阵,当然主要是孙旻跟何洛书笑闹,安叙虽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听得认真,闹完后,一行三人便走进了医院大门。
为安叙做复查的医生是外科主任,他当初的主治医师黄医生陪同检查。
安叙按照医嘱做了一系列检查,然后来到了诊室。
“我看到检查结果了,没什么问题,你最近有哪里不舒服吗?伤口呢,还在疼吗?”外科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和蔼。
安叙摇头:“没有,伤口拆线之后偶尔会痒,其他没什么问题。”
“没有头晕恶心的感觉吗?记忆方面有没有什么改善?”
安叙沉思半晌,如实答道:“早上偶尔会晕一会儿,等完全清醒之后就不会了,倒是没有什么影响,恶心倒是不会,至于记忆”安叙话音一顿,而后有些无奈地说道,“还是没什么变化,依然想不起来,但有时候对某些东西会有一点熟悉感,却也仅止于此了。”
这段话说完,安叙听到站在他身后的何洛书低叹了一声。
“”
主任听完安叙的陈述,又翻看了一遍安叙脑部ct的检查报告,最终说道:“单从报告来说确实没问题,那应该就还是创伤应激反应下次复查再看看吧,也许等伤口全都长好了,再加上时间的恢复,就自愈了,您不用太担心。”
安叙抿唇点点头,站在他身后的何洛书却道:“医生,我们安总不会真的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吧?”
主任办公室里安静了一瞬,那位慈眉善目的主任清了清嗓子,看向安叙的眼睛,说道:“其实说句实话,这也是有可能的但因为您目前的身体状况很不错,我们还是可以期待一个良好的预后,当然,您也可以咨询一下心理科,我也可以为您介绍一些口碑好的心理医生。”
医生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其实就是变相告诉安叙几人——从医学检验上来说,安叙现在身体上一点问题都没有,问题出现在心理方面,好不好完全看命。
何洛书同孙旻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而此时独自坐在前面面对医生的安叙则显得要镇定许多。
“好的,我都了解了,先谢谢您的帮助。”安叙微微欠了欠身,主任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
“您不用客气的,”主任看着安叙年轻的面庞,语重心长道,“很多人遭受事故之后,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些心理创伤,这种时候不用过于紧张害怕,放松心情,适当运动,与熟悉的亲人朋友多交流,都是会好的。”
兴许是看安叙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这位主任说完后还温柔地拍了拍安叙的肩膀。
安叙接受了这份善意,离开诊室时还对着主任跟黄医生微微鞠了一躬。
一行人走出医院后,天已经微微擦黑,正是晚高峰时分,医院门前的马路排起长龙,在初夏微醺的风里,时而响起的鸣笛声都显得懒洋洋的。
几人站在路边等车,何洛书看着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有点着急:“堵成这样,您要是回到别墅都几点了。”
安叙拍拍何洛书的肩膀让他冷静,解释道:“宋爷爷今天家里有事不在别墅,我也不回去了,想回公寓看看。”
“哦哦,”何洛书放下心,但下一秒又提起,“那您晚饭怎么办?要不我们现在先找家店把晚饭吃了?”
孙旻听罢在一边摩拳擦掌:“好哇,我刚好有一家店想去尝尝味道!”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到时候找我报销,”安叙道,“王姨专门去公寓给我做了饭,我回去热一热就能吃,不能辜负了人家的辛苦劳动。”
“啊”孙旻有点觉得有些遗憾,但话已经说出口了总不好干晾着何洛书,于是他脸上扬起一个略带可惜的笑,揽住何洛书的肩膀,笑道,“那这口福只好我们俩享受了一会儿先送你回家,然后我俩再去那家餐厅,小何,咱俩今晚可得不醉不归啊!”
何洛书被孙旻一鼓动也上头了,抬起胳膊就要揽回去,安叙却突然凉凉道:“明天周四。”
何洛书的胳膊僵在半空:“”
孙旻听出安叙的言外之意笑得五官都快飞了,他啪啪拍着何洛书的后背,说道:“放心放心,我保证明天早上我们小何秘书能准时到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