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往周亭翊的西装外套里缩了缩,遮住大半张脸,以及微微有些发烫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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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小叙好可爱哦→小周说的。
念念其三
安叙缩在周亭翊的外套里,鼻端萦绕的全是周亭翊惯常使用的男士香水味儿,他觉得别扭,但衣服之外的天地,周亭翊本人也笑得像只大尾巴狼,所以安叙觉得,出去面对周亭翊,还不如继续装死。
结果安叙这一装,就又晕晕乎乎睡过去了,再醒来时,小护士正好在帮他拔输液针。
针头离开手背肌肉,护士的拇指隔着胶布按压着针眼处防止出血,安叙迷迷糊糊想自己去按,然而他根本没来得及碰到自己的左手,那手直接就平行着被周亭翊攥进掌心,一只比小护士更有力的拇指摁上针眼。
“嘶。”针眼处传来刺痛,安叙不满地想要缩手,然而握着他的手力气更大,不让他退分毫。
小护士将用完的输液管卷一卷收起来,临走前嘱咐道:“多按一会儿,不然会出血。”
“好,谢谢您。”周亭翊点头应,手上的力道不变。
“不用客气。”
小护士离开了,安叙的手还被周亭翊摁着动弹不得。
“疼。”安叙极小声地嘀咕,因为刚睡醒,嗓子还哑着,所以这个“疼”字让他说得又绵又软,像极了撒娇。
安叙自己也没想到他能发出这种鬼动静,有点震惊,又很羞耻,所以他为了避免因为这个被周亭翊作弄,再次努力要把手抽回来,却又被周亭翊镇压:“再按一会儿,听话。”
“”啧。
安叙放弃了,破罐子破摔了,要不就是他疯了,不然为什么他刚刚居然有那么一瞬感觉到周亭翊是在哄他。
烦死了。
观察室里另外两个人,就是之前进来的两个女孩儿,像两只互相依偎的团雀,缩在角落里说悄悄话。
安叙仰靠在软椅上,手被人拿捏着,像一只没有感情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与角落里小声嬉闹的女孩儿们形成鲜明对比。
“好了。”一只压着手背的力度消失,取而代之是对胶布的轻柔拨弄。
安叙收回视线,看向重获自由的左手。
先前有些翘起胶布重新被粘贴平整,但手背中央针眼附近一圈儿被压出了一道红印,边缘微微凹陷,像一枚不正经的印章。
安叙站起身,西装外套滑下,他伸手接住,而后递给同样站起身的周亭翊,但下一秒,那衣服又回到他肩头——是周亭翊反手给他披上的。
“”安叙尽量忽略周亭翊为了给他披衣服而微微拢住他肩膀的手,兀自别扭了一会儿,而后低低说了声“回去吧”。
两人乘着夜色往医院外面走,安叙肩头披着周亭翊的衣服,因为身高体型不同,这外套竟然要比他自己的大一圈,穿起来像个披风似的,刚走出医院,熏热的夜风一吹,那外套末端就随风扬起,像个大黑斗篷似的。
安叙默默无语,偏头抬眸扫一眼周亭翊刀削斧凿般的下颌线,觉得十分奇妙。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能让他时时刻刻都觉得无语的。
夜晚的街道车少,两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出租车,周亭翊便打开打车软件叫网约车,安叙站在他旁边看他操作,之间周亭翊修长手指翻飞,眼花缭乱在屏幕上一顿乱按,软件很快就显示出“已为您约到快车”。
安叙没看懂。
网约车是近几年才出现的新东西,他自然不了解,平时出门基本都是林叔接送,极少有情况会叫出租车,总之就是过得十分“少爷”。
安叙觉得自己也应该学会打网约车。
他现在空有驾照却忘了怎么开车,至于他的专职司机林叔,虽然他们之间有合同限制的雇佣关系,但他自己也是不太愿意时刻麻烦人家的。
安叙这样默默想着,裤子口袋里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发现来电人是何洛书。
“喂?”
何洛书焦急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安总,您在医院呢?!”
这是怎么知道的。
安叙疑惑,抬头瞥一眼周亭翊。
同样听到何洛书声音的周亭翊也诧异,看见安叙望过来,他无辜地用口型表示“不是我”。
安叙收回视线,问道:“我没事,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