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就是行业的规则,那我宁愿做个规则外的人。”
他说完,合上电脑,转身欲走。
“方星河!”葛小爷猛地站起,“你这是无视程序!必须接受质询!”
“程序?”方星河回头冷笑,“当权力可以随意定义什么是‘尊重前辈’,什么是‘道德瑕疵’的时候,程序本身就是枷锁。”
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正直播着这场会议的第三方平台画面。“现在,全中国有三百万人正在看着。他们不需要你们裁决,他们有自己的判断。”
说完,他大步离开。
门外,阳光刺眼。
王滢悦冲上来抱住他,声音颤抖:“你疯了……你把所有人都得罪死了。”
“我没疯。”他喘着气,眼神明亮如炬,“我只是终于说了真话。”
三天后,国家电影局发布声明:经核查,《英雄》项目立项及原始创作材料属实,不存在抄袭行为;陈楷哥所提“创意相似”属艺术观念共鸣,不予认定侵权。同时强调,“鼓励多元表达,反对以资历压制创新”。
舆论瞬间反转。
#方星河赢了#登上热搜榜首。
各大院线主动延长排片周期,海外电影节纷纷发出邀约。威尼斯组委会特别注明:“我们邀请的是一位敢于直面风暴的艺术家,而非妥协者。”
而陈楷哥,在最后一次公开露面中说道:“或许我真的老了,跟不上这个时代了。”语气苍凉,令人唏嘘。
但方星河没有庆祝。
他在工作室里看了一整天的《英雄》未删减版,直到深夜。
最后一幕,无名跪倒在秦王殿前,血染白衣。镜头缓缓拉远,长城蜿蜒于群山之间,宛如一条沉睡的龙。
他按下暂停键,轻声说:“你不是输给了权力,你是选择了成全。而我……还在路上。”
第二天清晨,一封匿名邮件抵达他的邮箱。附件是一段音频,来源未知。
点击播放,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伙子,我是田守义。”
方星河一震??那是三十年前拍出《边城枪声》的老导演,早已隐退江湖。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我也曾像你一样,被说是‘破坏传统’‘不懂规矩’。但我告诉你一句话:**历史不会记住谁骂得最响,只会记住谁留下了真正的东西。**”
“继续拍下去。别管他们。”
音频结束。
方星河坐在黑暗中许久,finallyopenedanewdocumentonhiscomputer。
标题写着:《囚鸟》。
下面一行小字:献给所有在沉默中呐喊的人。
窗外,晨光初现,城市渐渐苏醒。一辆早班公交车驶过街角,车身上恰好贴着《英雄》的巨幅海报??方星河站在沙漠中央,手持摄影机,背对朝阳。
而在千里之外的某个老旧小区,一位老人关掉电视新闻,轻轻抚摸墙上泛黄的电影剧照。那是他年轻时的作品,无人记得,却从未被遗忘。
他喃喃自语:“总算有人敢说了。”
风穿过窗缝,吹动了桌角一张旧纸片,上面写着一行模糊的字迹:
“电影不死,只是换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