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如惊雷炸裂在耳畔,喧嚣声浪翻滚着冲上云霄。擂台之上,尘埃未定,可胜负已分。
“李莽输了?那个号称‘不动金刚体’的李莽,竟然输给一个八岁小孩?!”有人失声尖叫,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诞的传说。
“靠!那小孩根本不是人,是移动的符箓商店吧!”
另一人抓着脑袋,满脸不可置信。
“我亲眼看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三包五颜六色的糖果、五张黄纸朱砂符、一串红得刺眼的迷你鞭炮,还有……一把桃木梳子?他要打架还是要做发型啊!”
人群议论纷纷,目光聚焦在擂台上那个瘦小的身影上。
李莽低头看着抵在脖颈前的冰冷匕首,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苦笑出声:“服了。你赢了。”
话音落下,江雪月收刀入鞘,动作干净利落,如同演练千遍。
他微微躬身,声音清冷如山涧流水:“承让。”
转身下台,脚步沉稳,不疾不徐,仿佛刚才经历的并非一场生死相搏的对决,而是清晨例行的一套太极慢练。风拂过他的衣角,带起一丝微尘,却扰不动他半分心神。
台下,长老席一片死寂。
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颤巍巍地扶住座椅扶手,眼神发直:“那孩子……真是楚卿秋的徒弟?”
旁边另一位长老抹了把额头冷汗,苦笑道:“八成是。你看他那副‘我师父是个神经病所以我也不正常’的独特气质,简直一脉相承,血脉觉醒!”
就在此时,天象突变。
原本晴朗无云的苍穹忽然泛起粉红色霞光,宛如朝霞坠入凡尘。一朵硕大无朋的粉红祥云悠悠飘来,轻盈得像梦中幻影。
云上躺着一人。
白衣胜雪,灰发如瀑垂落云端,身后九条狐尾慵懒摇曳,像是九道流动的月光。那人一手拎着酒壶,脚丫子翘得老高,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哎哟哟,我家月儿打赢啦?”楚卿秋眯着眼睛望下来,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众人仰头,纷纷行礼,齐声道:“楚长老!”
楚卿秋摆摆手,满不在乎:“免了免了,俗礼就别来了。我就是来看看我乖徒儿有没有被人欺负。”
说着,目光温柔地落在江雪月身上,眼中闪着骄傲的光。
江雪月抬头,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如水:“师父,你迟到了。”
“哎呀,路上遇到一只迷路的小兔子,哭得那叫一个惨,我就陪它找了半天兔妈妈。”
楚卿秋一个纵身跃下云头,轻盈落地,旋即一把将江雪月抱进怀里,使劲蹭了蹭他的小脸。
“啧啧啧,我家月儿真帅,打架都打得这么冷静,太有为师当年的风范了!”
江雪月挣扎:“……放我下来。”
“不放!”
楚卿秋尾巴一卷,直接把人裹成一只白团子。
“今晚师父亲自下厨,给你做糖醋小排,庆祝你人生第一场大比胜利!加糖加醋!”
江雪月冷冷提醒:“……你上次下厨,把厨房炸了,连带着膳堂屋顶飞到了后山竹林。”